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蝗室威严削弱,就极可能爆发第二次二二六事件。
第一次二二六事件最终被统制派压下来,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二二六事件,就极可能出现新一代的幕府将军,大蝗虫就极有可能再次沦为傀儡,所以大蝗虫怕了。
好半天后,御书房里的嘶吼声以及摔打声才终于停下来。
随即一个疲惫的声音隔着移门传出来:“是板垣君还有畑君到了吗?请进来吧,朕没事了。”
田边治通当即移开房门。
板垣征四郎和畑俊六赶紧从席上起身,弯着腰走进御书房。
一进书房,就看到大蝗虫矮小的身影正站在敞开的窗户前,真让人担心一阵风就能把它刮走。
“板垣君,畑君,昨夜的那场审判你们也收听了吧?”大蝗虫背身而立,幽幽的问道。
“哈依,收听了。”板垣征四郎和畑俊六齐齐顿首,“只那人狂悖无礼,竟敢亵渎帝国蝗室,臣等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
“哟西。”大蝗虫欣然点头随即接着说道,“那么去做吧,让狂悖的只那人付出更多的生命,付出更重的代价,付出血的代价……”
说着说着,大蝗虫就握紧拳头开始嘶吼起来。
板垣征四郎又跟畑俊六对视了一眼,小声说:“陛下,只那人狂悖无论,应该予以严惩,但是眼下并不是一個恰当的时机……”
“八嘎!”大蝗虫的脸色冷下来,目光阴冷的盯着板垣征四郎说道,“板垣君,身为大日本帝国的陆军大臣,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朕非常失望。”
“陛下请听我细说。”板垣征四郎赶紧跪伏在地板上,把个屁股撅得老高,一边解释道,“淞沪警备总团虽然羞辱了帝国,也羞辱了蝗室以及陛下,但是对于帝国来说并非肘腋之患,至少短时间内并不会危及只那的整个局势,然而只那五战区及九战区则不然。”
煨俊六紧接着说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年后的南昌以及德安会战,以确保长江航道南北两翼之安全,否则驻防江汉之第十一军有被只那军围歼之风险!”
板垣征四郎还有畑俊六说的都是事实,别看日军在去年取得了武汉会战的胜利,占领了武汉以及大半个江汉平原,然而在战役发起前制定的两大战略目标却是一个都没有实现,既没能围歼武汉周围的国军主力,也没能够迫使国民政府屈膝投降。
更糟的是,国军的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就像是两头猛虎窥伺在长江的南北两岸,随时都有可能发起大规模的反扑,进而将第十一军包围在江汉平原。
有鉴于此,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就向大本营提出在今年年初发动南昌德安战役,缓解长江航道的安全,同时也确保驻防武汉的第十一军的侧后安全。
鉴于资源有限,尤其是后备役兵源已经开始告急,陆军省就认为第十三军应该暂时采取守势,等到第十一军打完南昌德安战役,再在淞沪战场发动新一波的攻势。
之前大蝗虫也是同意的。
可是现在,因为严峻的突如其来的公然羞辱,大蝗虫明显有些上头并改了主意。
深吸口气,大蝗虫说道:“长江航道的安全必须确保,但是帝国陆军的尊严也必须维护。”
“活阎王如此羞辱帝国陆军以及蝗室,如果帝国陆军及蝗室不给予回应,则帝国全体陆军将士将会怎么看?帝国之全体国民又会怎么看?还有西方各国又会怎么看?”
“帝国之尊严何在,蝗室尊严何在?”
“板垣君还有畑君,你们难道要让帝国陆军沦为笑柄,要让蝗室和朕,也沦为世界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