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田律皱眉说道,“还是不对。”
顿了顿,前田律又道:“只那军的组织架构决定了,这些只那伤员只要脱离了原有的部队,就不可能再回归。”
“未必。”羽田一郎却反驳说,“参谋长你别忘了,两大租界的只那难民足足有上百万人,这些难民的处境大多很艰难,转入难民营的只那伤员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只需一点恩惠,能让他们吃饱饭就足以再次召集起来。”
听到这,前田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随即隔壁通讯课的电话又响了,然后一个通讯参谋匆匆走进来报告:“师团长,樱井公馆打来电话,说之前滞留在两大租界的三万多只那伤员很可能已经归队,让我们提高警惕……”
话音未落,外摆渡桥方向突然之间响起枪声。
山胁正隆下意识的就走到窗前,但是到了窗前就反应过来,窗户早已经被钢板焊死,什么都看不见。
“上天台!”山胁正隆沉声道。
“不能上!”前田律急忙阻止,“如果只那军真有大动作,那么此刻司令部的天台就是极其危险的。”
“喔,对。”羽田一郎附和道,“活阎王麾下的那支最精锐的特战小部队很可能就埋伏在司令部外。”
正说话间,通讯课的电话又响了。
而且,电话铃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于是,伴随着通讯参谋们的麻西麻西声,一个又一个令人极度震惊的消息传回到了第三师团的司令部。
“师团长,外摆渡桥哨卡遭只那军攻击!一支至少一千人的只那军已经过了外摆渡桥,杀进了hk区!”
“师团长,里摆渡桥哨卡也遭到了攻击!”
“师团长,新闸桥方向发现大量只那军!”
“师团长,北浙江路上突然冒出大量只那军……”
“师团长,里摆渡桥方向的只那军已经过了苏州河,正沿着北四川路直奔司令部而来!”
一個接一个消息接连不断传来,山胁正隆直接懵掉。
老鬼子虽然当了三十多年的兵,军衔也升到了中将,但是真正经历的大战其实并不多,而且近几年一直都在陆军省当官,现在骤然之间面对这等糟糕局面,一下麻了爪。
前田律也有些懵,主要是发生得太突然,猝不及防。
反而是羽田一郎这个小小的中尉居然还保持着冷静,并且第一时间提出了正确的建议:“师团长阁下,还有参谋长阁下,活阎王明显是蓄谋已久,这次反攻他是势在必得,所以当务之急是……”
顿了顿,又说道:“命令闸北之第三师团、虹口公园之野炮兵第三联队以及野战第四医院还有hk区、杨树浦区的商团以及所有侨民紧急撤往吴淞镇、宝山县,噢,还有,真如火车站的野战重炮兵第五旅团也尽快撤离,撤往最近的太仓县!此外还要紧急联络海军只那方面舰队火速驰援,确保能以舰炮火力保护吴淞镇及宝山……”
然而羽田一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山胁正隆给打断,甚至还挨了山胁正隆的一记耳光。
“八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山胁正隆挥舞胖手一耳光记在羽田一郎脸上,又骂道,“你是要把整个淞沪拱手相让吗?不过就是区区三万多个只那伤员,吓成这样?”
“师团长!”羽田一郎急道,“三万个那兵只是一群绵羊,但如果是活阎王指挥的三万个只那兵,那就是一群狼,再不撤退怕是就来不及了,得撤,得赶紧撤,快撤!”
“闭嘴啊!”山胁正隆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