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霎那,日军赖以藏身的废墟却突然之间发生爆炸,伴随爆炸而起的冲是滔天大火,竟又是手榴弹加汽油燃烧瓶的组合,藏身其中的日军顷刻之间被烧得外焦里酥。
这下,日军是彻底被整懵了。
战术素养再好,迭遭打击之下也难免发懵。
更加麻烦的是,可能是因为指挥官被打死,一线日军的临阵指挥也出现了很大问题。
有些日军还在四处寻找掩护。
有些日军在绝望之下向国军发起了反突击。
但是更多的日军则被恐惧支配,仓皇撤退。
丧失指挥并且乱了阵脚的日军,与绵羊也没什么区别。
在国军凶残到发指的火力之下,出击的四个步兵中队很快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只剩少数人还在蛇皮走位狼狈逃窜。
但是中国军队显然不打算放过,依然在不停的打冷枪。
“不可能,这不可能!”冈本季正傻眼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只那兵?只那军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火力?只那军绝不可能从那么猛烈的炮火中幸存下来,他们不可能活下来……”
然而在场的军事观察员和驻华武官却没有理会冈本季正的无能狂怒,而是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赞叹。
“上帝啊,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埋下的汽油炸弹?”
“是啊,从日军炮击结束到硝烟散尽最多也就五分钟。”
“不不不,在两军交战的阵地前快速埋地雷并非难事,有些战斗素养高超的军队甚至可以撤退的途中埋下地雷,在这里真正匪夷所思的是战术策划,严峻此人太狡猾了。”
“噢是的,这真是一次大师级的战术欺骗?”
“确实是这样,日军明显被国军在两次反突击所展现出的绝望的精神状态、以及严峻在演讲中展现出的语无伦次所欺骗,所以才会贸然发起总攻,结果却落入了国军的陷阱。”
“活阎王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活阎王。”
“活阎王哪怕只剩半口气,依然诡计多端,依然凶残,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幸好这家伙不是弥粒尖的敌人。”
……
寒雨之中,陈千钧沉浸在前所未有的亢奋之中。
这种感觉,简直比跟女朋友第一次那啥还上头。
是的没错,像陈千钧这样的新兵蛋子这会已经从初上战场的惶恐无措中回过神,开始进入到了第二阶段——兴奋期!
这时候的新兵大多会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之中。
比如说陈千钧,要不是有班长死命的拉着,他真敢一个人扛着步枪追到开封路上去!
刚才那通火力急袭真的太上头了。
当时的场景,身边全是战友袍泽,所有的战友都在猛烈开火,几十挺机枪外加几百支步枪、毛瑟手枪同时开火,一起构织成了一张密集到炸的火力网,然后火力网所过过,小鬼子是一片一片的倒下,顷刻间就死伤逾半,剩下的也抱头鼠窜。
这仗打得太过瘾,实在是太特么的过瘾了。
陈千钧暗暗忖道,这次来四行仓库来对了。
“陈千钧,你来!”班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啥我来?”陈千钧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班长伸手一指前方最后剩下的那个鬼子兵,说道:“我刚才观察了,你小子有成为狙击手的潜质,最后剩下的这个鬼子交给你了,看你能不能一枪干掉他,你听好了,只准开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