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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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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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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尘凝视良久,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神情冰冷。他从床榻上起身,无视一旁的无尘,穿戴整齐后推门而出。

在他走后,无尘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他其实一直都醒着,对凌玉尘的打量也有所察觉。只是没有勇气睁开眼,害怕看见凌玉尘眼底的冷漠。

他欺骗利用在前,对凌玉尘的这个反应有所预料,但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无尘摸了摸自己的心,难以忽视的刺痛让他苦笑出声。

他倒是希望凌玉尘抓着他的衣襟质问他,而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开,冷漠和无视比争吵更让人难受。

凌玉尘苏醒的消息传来时,陆行渊正让怀竹将写好的作战计划送到各方首领手上。因为各方立场不同,陆行渊给的侧重点也不同。

皇朝的力量不容小觑,就算没有谢道义,还有谢问这位圣人,盘踞在皇城脚下的世家有着不输宗门的底蕴,陆行渊拿他们开刀,他们一定会团结起来。

单靠御兽宗和魔族,战斗不会那么容易,要想一击必杀,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他们需要很多人手。

魔情宗表态会帮忙,谢陵也调动了妖族的势力,他们结盟足以颠覆皇朝的格局。

但陆行渊在计划中并未提及让谁去对付谢问,天地三圣,他们这边只有琅煌一人。若是琅煌出面对付谢问,就是打破圣人之间的平衡,只怕届时顾诀不会袖手旁观。

无形间,他们其实还有天衍宗这个敌人。

虽然天衍宗对外承认了陆行渊的身份,但听不听陆行渊的指挥还要两说。

陆行渊也没有半分前往天衍宗的意思,他安排好一切后,先后见了慈悲和琅煌。

佛宗没有参与这场战争,陆行渊有一件事想请他们帮忙。

暗潮涌动之下,除了他们这些上位者,还有很多普通人。一旦陆行渊的计划开始,他们会被最先牺牲。

但这不是陆行渊的本意,所以陆行渊想请慈悲出马,游说那些没有卷进来的势力,尽量护住他们辖区内的普通人。

陆行渊此举并非只是一时的仁慈,东皇钟内轮回残缺,业障之力无法消除,一旦凡人大量枉死,短时间内会聚集极强的怨气。

这些怨气会侵蚀东皇钟,不利于陆行渊的炼制。

慈悲听懂了陆行渊的意思,他把无尘留下,即刻返回佛宗。

慈悲一走,其他人也启程动身。

陆行渊把大战定在七日后,他们要回去召集人手,做好准备。

凌玉尘本想见陆行渊一面,可走到一半就后悔了,最后只让魔族带了话,说他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陆行渊还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见他走的飞快,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无尘都还在这里,凌玉尘跑什么?就算辰一在,他又不是听话的性子,还能乖乖回去不成?

陆行渊压下心头的疑惑,想着见了无尘再问个究竟。

“当年打魔族也没见这些家伙这样积极,看来他们很喜欢跟着你跑。”琅煌慢悠悠地进了陆行渊的书房,他也要回妖族部署,只是部署之前,他还有话要和陆行渊谈一谈。

陆行渊撑着桌子观察太一大陆的地形图,听见琅煌的声音抬起头,抬手请琅煌到一旁落座。

桌上早就备好酒水,酒香浓郁。

“你打算和我边喝边聊?”琅煌落座,拿过桌上的酒坛掂量了一下,道,“还是说你觉得有些话喝醉了才方便开口?整这些花里胡哨。”

琅煌轻笑一声,他嘴上说着花里胡哨,行动上却没有拒绝。

陆行渊好酒相待,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看来有些话不用我开口,前辈就已经了如指掌了。”陆行渊走到琅煌面前落座,隔着一张八仙桌,他们神情各异。

琅煌灌了一口酒,叹了一声舒坦,抬眸看向陆行渊:“你得承认,和你爹比起来,你还嫩了点。我想当初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大概会自己搞定,轮不到我们这些人跟着他下局。”

陆行渊走到今日,离不开陆晚夜的布局。

琅煌身在这个位置,自身察觉到天道异常,加上陆晚夜的多次提点,他其实比其他人看的通透。

琅煌如此坦然,倒显得陆行渊不够果断。

“人生在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你也别愁眉不展,觉得是自己在逼我。”琅煌喝着酒,甩着狼尾,神情惬意又放松。

他没陆行渊那么多顾虑,道:“修为停滞不前后,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圣人境是绝境,就算登顶也逃不过道消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死还能有点用处。”

琅煌神色淡然,仿佛议论的不是生死,而是一点家常。

陆行渊垂眸:“我没有别的法子。”

陆行渊昨日在大殿上没有说实话,战争是可以复苏一部分灵气,但是远远不够,他的目标是三位圣人。

他们修为通天,掌控天地法则,唯有他们身死道消,才能在短期内聚集大量的灵气,足够陆行渊炼制东皇钟。

琅煌昨日就听出来了,只是他没有做声,特意等着陆行渊来寻他。他早就有赴死的觉悟,死他一个能救天下众生,他觉得值得。

“我可以帮你解决谢问,可更大的麻烦是顾诀。他修为远在我二人之上,连我都对付不了他,你有把握吗?”

三圣之中,顾诀当之无愧的第一,他对飞升更是有着很强的执念,不然当年也不会走进东皇钟的骗局中,被陆晚夜左右。

琅煌每次见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增强。

陆行渊是把最棘手的一个留给了自己。

琅煌不放心道:“你的计划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想说服他自己道消。”

“我没把握,但可以一试。”陆行渊握了握拳,“倘若不行,还可一战。”

琅煌摇头,他想说陆行渊荒唐,可转念一想,他不是会胡来的人。他一步步走到如今,又怎么可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既然你心里有底,我就不多说了,这践行酒还不错。”琅煌海量,一坛子酒很快见底。

他抱着酒坛子,屈膝单脚踩在椅子上,蹙眉思索道:“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没想过会捡了头狼崽子养在身边,还越养越牵肠挂肚。东皇钟外有更广袤的天地,我不会阻止你去寻找更强的追求,但你有没有为谢陵想过?”

琅煌抬头看向陆行渊,正色道:“谢陵一生孤苦,我走以后,他能仰仗的倚靠就少一个。若你也走了,他在此间就真的没有家了。”

“我会等他,我不会弃他而去。”

“你们修为差距那么大,你要等多久?你能等多久?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是百年……谁也说不清楚。”琅煌忍不住皱眉,他牵挂着谢陵,在确定谢陵不会放弃陆行渊后,他就更担忧了。

东皇钟只是一个囚笼,在囚笼之外,那片天地会有更多的机遇和风险。陆行渊能在此登顶,在外自然也不差,他会越走越远。

或许一开始还能照顾谢陵,可日子长了,他们的距离从小溪流变成大江大河,当他们只能遥遥相望时,他还能坚持不放手吗?

“先生这是不放心我?”陆行渊听明白了琅煌的担忧,他揉了揉额角,心里有些无奈,“我不会弃小狼而去,多少年我都能等。”

陆行渊已经决定将自己的魔魂化为东皇钟器灵,在魔魂苏醒重新融魂前,他不会离开东皇钟。

他有时间陪谢陵成长,断然不会让谢陵一人漂泊。

琅煌放下手里的酒坛子,目光幽深,他不是信不过陆行渊,他是信不过这世间所有的海誓山盟。

可事到如今,两个孩子都表了态,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你吧,将来若是成亲,记得给我满上一杯喜酒。”

陆行渊摸了摸手上的镯子,道:“好。”

在那场梦中轮回里,他和谢陵成过亲,还是陆晚夜亲自提亲,说服琅煌同意。只是那场亲事的见证者已经死去,只给他和谢陵留下一对镯子。

陆行渊和琅煌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说开了谢陵的事后,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那么多顾虑了。

陆行渊打算同一时间对付顾诀,他不去皇城,皇城的战斗由梅洛雪和琅煌指挥。届时谢陵也要跟着他们走,陆行渊谁也不带,就他和疾风足矣。

等到三圣还道于天,灵气会达到一个最鼎盛的状态,陆行渊必须在这个时间内炼化东皇钟碎片,让器灵融入其中。

东皇钟太过庞大,以此为一界,想要炼制它并不太可能。

按照白飞龙的测试,东皇钟本身和碎片之间就有一定的吸引力,只要炼制好碎片,让它靠近东皇钟,它可以自行修复。

届时陆行渊只需要从旁辅助,做好应对东皇钟反抗的准备。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变故白飞龙无法预测,不过白飞龙在轮回中推演过,他预设了多种可能,让陆行渊不至于手忙脚乱。

琅煌走之前向陆行渊要了人,说是带谢陵回去住几天。

陆行渊没有反对,他安排好一切事宜后要闭关,正好解封体内的灵气,陪不了谢陵。而谢陵也需要回妖族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琅煌最后一次为他铺路。

阴沉的天色持续不断,暴雨之后开始飘起绵绵细雨。

怀竹的消息网发现各地的水域在持续上涨,靠近水域的区域尽数沦陷,在佛宗的动员下,不少门派出面挽救,基本上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附近的河流都朝着饶河汇聚,水域已经逼近最近的城池,那边驻扎的御兽宗问能不能转移一部分百姓到我们魔族?”

饶河自身的蓄水量就很可观,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后,两岸基本沦陷。魔族是离他们最近的据点,如果朝着其他地方转移,就是一场大迁徙,劳民伤财。

怀竹接到求助的第一时间就来找陆行渊,她还记得之前陆行渊特意让关照附近的御兽宗弟子。

“魔族可方便接收?”魔族选址地势高,但毕竟在水域附近,陆行渊没有贸然答应。

怀竹犹豫了一下,轻摇头:“魔族这个位置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建议是我们出人手帮忙转移去更高的地方。”

“可以,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我让疾风跟着你去,它载一城不是问题。”

程修他们只是三|级宗门,人手和实力方面不比魔族。但若是让魔族出手,送走一城的百姓就不是什么大麻烦。

陆行渊赞同怀竹这个提议,他将疾风从小世界放出,疾风嘴里还叼着一束花,正一副殷勤送礼的模样,骤然换了个地方,那花就落在陆行渊手上。

疾风和陆行渊面面相觑,疾风转了转眼珠将花从陆行渊手上叼走,一口吞下。末了还砸吧砸吧嘴,它找的都是灵植,它主人又用不上,还不如给它饱肚子。

陆行渊:“……”

他爹都能有的待遇,他没有?这鸟是越来越过分了。

怀竹眼观鼻鼻观口,只当自己没看见。

屋外细雨蒙蒙,疾风试探地伸出一只爪子,在湿漉漉的地面踩了踩,随后飞起来扑进怀竹的怀里。

它讨厌这个雨,让它很不舒服。但看在陆行渊的面子上,它还是很乐意帮忙。

怀竹见状,笑着说要把沈炽也带去帮忙,陆行渊允了。

送走怀竹,陆行渊看着窗外的雨,虽然雨势变小了,但还是没有停息的样子。饶河水势上涨,不知道当初他接受传承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

那附近同样有河道,下游河道就是和饶河相汇。

陆行渊捏了捏鼻梁,三位前辈的尸骸还在悬崖之上,虽然那附近有结界阻挡,但陆行渊始终不放心。他想了想,决定前去看看,如果不妥,就将尸骸转移,重新安葬。

陆行渊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口,撞上前来寻他的无尘。

无尘双手合十,道:“有空吗?我们聊聊。”

陆行渊颔首,道:“准备出门办点事,不介意就一起去,边走边说。”

白飞龙三人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陆行渊没有多想就带上无尘前往传承之地。

此处作为最后一个传承点算得上是简陋,当初陆行渊为了帮谢陵扫清障碍,找到这里时里里外外的检查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后来他拿走传承,带着狼化的谢陵,沿途也观察过此地的布局,多是高山密林,远远不到困死修士的地步。他那时就在想,以前到底是什么模样,才会让三人困死在这里。

“你和凌玉尘怎么回事?他一醒来连我都不见,就跟着辰一走了。”陆行渊和无尘赶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他们凌空漫步,雨雾都挡在身体之外。

无尘苦笑,道:“我轮回的时间不足,为了度化业障之力,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在人间苦修,凌玉尘的前世是我业障中的一抹幽魂。我借给他一世光阴,陪他从垂髫幼子到垂垂老矣,冷眼旁观他一生的悲欢离合,并借此悟道,消除业障之力的影响……”

无尘的声音低下去,他失败了,虽然业障之力的影响有减弱,但并没有彻底根除。

陆行渊见过他被业障缠身的样子,神情古怪,道:“你这听起来像是借道修心,以你的定力还会失败?”

无尘笑了,道:“大抵是他看我的眼神太过隐忍克制,我动摇了,没让他折损在业障中。我改变了他的命运,将他送入轮回。我自己因此遭到反噬,每年都会经历业障侵蚀之痛。”

凌玉尘本就是不存于世间的人,没有无尘相助,他会在业障中灰飞烟灭。他被无尘卷入业障时,意外唤醒了前世的种种记忆。

他和无尘痴缠的一世,他是虔诚的信徒,无尘是不问世事的僧侣,一人深陷红尘,一人置身事外。

他看无尘的眼神有多隐忍克制,无尘看他的眼神就有多冰冷无情。

在他看来,无尘和他之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是一场又一场的交易。

前世是无尘需要一个人,历经贪嗔痴,爱憎欲,于是选择了他。

而这一世是无尘需要一个懂得七情六欲的人,这个人最好是命格奇特,可以助他沟通阴阳。很不幸,凌玉尘就算入了轮回,和业障也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联系,所以无尘又盯上他了。

两世都被同一个人利用,就算凌玉尘真的心动,也如鲠在喉。

“你两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就一句都没解释过?”

陆行渊有些傻眼,在无尘看来是两世,但在他看来,这已经是第三世了,他们两个人能耗三世,这缘分没谁了。

想当初他因为对前世的了解有误,又有凌玉尘夸无尘好看,他先入为主地觉得是凌玉尘拐走了无尘,还一个劲地提醒凌玉尘不要乱来。

谁知道真正乱来的是一直不动声色的那一个。

可见当时凌玉尘对无尘的抗拒和逃避,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没有记忆,却本能地想要离无尘远一点。

“他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无尘垂下眼,他这话说的不全对。

解释的机会想要当然有,只是他如今这情况,朝不保夕,他心里对自己的命运没底,不想再拖累凌玉尘了。

他当初失控时,第一个攻击的可是凌玉尘。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还记得凌玉尘受伤时震惊又痛苦的眼神。

陆行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逃避心知肚明,他叹了口气,道:“以后有机会可别错过。”

以后,一个未知又充满不确定的词。或许是尘埃落地,或许是阴阳相隔。

陆行渊明白他的顾虑,自然不会横加劝阻。

饶河周边已经化为一片浑浊的水域,河水翻滚,奔腾而下,当初陆行渊带着谢陵走出的森林被淹了不少,水域还在往上涨。

陆行渊和无尘居高临下,把水域的走向尽收眼底。

另一边的城池,河水漫到城墙边上,城内正在转移百姓,疾风察觉到陆行渊的气息,朝陆行渊的方向看了一眼,歪了歪头。

“这场雨很邪乎。”无尘看着脚底翻滚的河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替人收敛尸骨。”陆行渊没有隐瞒,水势如此迅猛,他有些担心崖上的悬棺,脚步快了两分。

无尘跟在他身后,打量四周的环境。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传承之地,这里受风雨侵扰,地势低洼,河水从旁边奔涌而过,但奇怪的是往这边流淌的河水始终没有涨起来,一流入此地就迅速消失。

偶尔有几个水塘,也很浅,不足以没过人脚。

陆行渊扫了一眼,以为是此地阵法所致,没有深想。他看向悬崖上的三具棺材,悬崖边石壁过于光滑,上面的水流顺着石壁流淌下来,浸润在棺材表面,使得整个棺材看起来湿哒哒的。

洼地的水涨不起来,可悬崖上的水就不一定了。

陆行渊连忙飞过去检查三具棺材的情况,确定棺材严丝合缝,没有影响到里面的尸骨后,他长舒一口气,抬手三拜,道:“三位前辈,你们得跟着我搬个家。”

棺材里的三个人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陆行渊。

陆行渊自言自语了两句,给三人敬了三炷香,之后才起棺送入准备好的储物戒里。

东皇钟格局未定,委屈他们三人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等修好东皇钟,他再重新找地方安葬。

三具棺材一离,悬崖边支撑的柱子瞬间在陆行渊面前化为尘土,在它们消失的地方,刻有几个大字。

“环水之渊,向死而生。”

陆行渊一怔,正准备叫无尘过来看,那几个大字就慢慢地消失在他眼前,再无痕迹。

这一幕极为短暂,快的让陆行渊差点以为是错觉。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回头去寻无尘的身影。

无尘站在山谷的入口处,不断地打量这个地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陆行渊朝他飞过去,问道:“有什么问题?”

无尘抬头看向他,面色古怪,道:“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世间不可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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