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伴着春夜的晚风,一路散着步,走到了地铁站。
周鸢比较幸运,早已经过了地铁高峰期,坐的这趟地铁上空位很多。
她坐在?位置上,一整排都没有人,空荡荡的车厢只有她自己。
地铁在?黑夜中穿梭而过,周鸢看着车窗里一闪而过、握不住的风,觉得?这一天过的如梦如幻,不甚真实。
她甚至怀疑,她没有因为过度劳累而出现什么?幻觉吧?
这该不会是一场充实的梦吧。
直到周鸢想到了结婚证和苏玺岳给她的别墅钥匙都被?她放进?了包里。
她打开斜挎包确认,这两样东西确实在?她的包里。
分明没有什么?重量的两样东西在?她包里如有千斤,她莫名觉得?沉甸甸的。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周父周母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
紧接着周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结婚证,仔细端详着属于她的结婚证。
在?民政局刚拿到结婚证的那一瞬,周鸢没什么?太多的心情翻来覆去的看。
但此刻,夜色渐浓,月影遍地,周鸢对她和苏玺岳的结婚证生出了许多好奇。
这毕竟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结婚证。
还是自己的。
原来苏玺岳是九月份的生日。
周鸢默念着苏玺岳的的出生日期和身份证号。
苏玺岳的生日是九月十?九日,而周鸢的生日是十?月十?九日,虽然他?们不是同一年生,但周鸢忽然觉得?,这是很特殊的巧合——
只差一个月的生日。
也许这样的巧合能让他?们以后的生活少些曲折,周鸢的心态很稳定,她不求其他?,但求生活平静快乐,一家人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安稳。
周鸢想到这里,收好结婚证后,去卧室里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神外的医生们每天照例进?行查房。
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住院医师、实习医师都要参与。
周母躺在?病床上,从她的视角看去,病房内站着至少十?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齐肃肃的站在?她眼前?,他?们站着俯视着她,让她颇有压迫感。
尤其是领头?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位,双腿修长,保守估计至少一米八五往上,得?接近一米九零了,就连穿着宽松不修身的白大?褂都能看出他?的身材比例极好,下颌锋利,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眉眼之间的模样就不像是医生,像是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其他?医生都站在?他?后面,那按理说他?应该就是主任医师了?
可是看着他?真年轻啊,手中拿着病历夹,眉眼间专注的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
他?身后可站着几位一眼看去就比他?大?不少的大?夫呢。
周母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也知道?查房是正规流程,她躺在?病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
最前?面的这位医生,长得?真不错,工作?也体?面……
“您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周母胡思乱想的思绪被?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打断。
啧,声音也温和好听?,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位医生脾气一定不错,就是不知道?还单身吗……
“不难受了,大?夫。”周母笑着说,“就是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能不能早点回家。”
苏玺岳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长辈都喜欢的没有攻击性的微笑:“根据您复查的结果?来看,出血部位没有伤及大?脑重要功能区域,但仍要留院观察,五天后如果?您的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就可以回家了,但回家仍然要静养,不能过度劳累和运动?。”
周母听?着苏玺岳说话,心里如被?一阵春风吹过,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声音好听?,态度也好,笑起来真好看,一点也不像有些医生,平时连个笑脸都没有。
要不是现在?病房里有这么?多人,周母真想问问眼前?这位医生,他?单身吗。
又简单了问了几句后,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病房。
队伍最后第一次参与查房的实习医生悄悄问他?的带教医师,“原来苏主任对待病人的态度这么?好啊!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呢。”
他?的带教医师也有些不明白,“平日里,苏主任态度也好,但就是正常的医生患者?之间的交流,可不像今天这样……”
他?想了个不太准确的形容:“像是新女婿上门讨好丈母呢似的。”
正常查房一般都是主管医生汇报病历,紧接着主任医师或者?副主任医师通常会抛出关于患者?的病况问其他?医生,作?为对他?们的考察之一。
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苏玺岳哪次查房像今天这样,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医生汇报病人的病况,而是自己翻看手里的病历夹,一个人持续的跟患者?沟通,还难得?的笑的很有亲和力。
但是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谁也知道?这在?不婚主义的苏玺岳身上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