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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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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庄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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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一周,姑姑的新闻冲上热搜,我在空调房里和朱晚潇聊天,意外刷到那条言辞猥琐的营销号文章,震惊到喝水洒了我一身。

从我记事起,姑姑就是一个潇洒的女中豪杰,人人都猜测我阿尧哥的亲生父亲是谁,可她却从未吐露过一个字,连我也不知道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却原来,就这样近在眼前。

阿尧哥在第一时间赶回沪城,回家的那天我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问了才知道他去了路氏集团。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阿尧哥和易林的这层关系,也包括庄裕。

庄裕又来我们家了,这回是来找我阿尧哥的。

好像许多人和和他一样,先入为主地觉得我阿尧哥是私生子,现在冒出来去和易林哥争家产实在卑鄙。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阿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是清楚,他是有野心有计谋,可他不会把手伸到不该是他得到的东西上面,而如果他真的是我姑姑和路叔叔的孩子,那么路家的那些钱财理所应当该有他的一份。

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呢?

我阿尧哥有什么错?

人人都站在易林哥的角度去帮他说话,帮他打抱不平,谁来关心我阿尧哥这么多年寄人篱下在苏家的举步维艰?姑姑心狠到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管过他维护他,谁又来心疼一下我阿尧哥呢?

庄裕替易林哥出头,来问我阿尧哥登堂入室去路氏是什么意思。

我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找他说三道四,你们家是开法院的?”

他闷头喝茶,突然语气软下来,说:“冉冉,不管怎么说苏一他是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干嘛要去和易林争呢?”

我笑了:“我哥也这么说他,说他没有资格插手苏氏集团的业务,凭什么呢?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生下来一切应有尽有,他凭本事走到今天你们却都觉得他不配,好生凉薄!”

我委屈到差一点就要哭出来,脑海中不由地想起那一年我上小学,姑姑人在英国,阿尧哥刚大学毕业进苏氏给我爸帮忙,每天早出晚归连饭桌上都见不到他人。

有天我放学回家,家里一个大人也没有,我吃了饭趴在书桌上算不出来一道数学题,心急如焚之时就是他走到我面前悉心教我。

那时候我和阿尧哥走得还不算近,我哥不喜欢他因此也让我少和他接触,可他却总是充满善意地和我说话,听我说些无聊的幼稚的废话,问我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说我想当天文学家,研究月亮星星。

他说他很羡慕我。

不像他,只想赚很多很多钱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庄裕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维护阿尧哥,几句话说完在我眼里里外都不是人,于是碰一鼻子灰,默默地走了。

阿尧哥的事情刚出来没几天,路氏集团便出了事情,传言是要破产,众人避嫌还来不及,只有我阿尧哥一直在操心怎么挽救。

我的心快要滴血,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以德报怨,若换作是我,路家的事情我是半分也不想插手去管的。

生而不养,又算什么父亲?

我也不理解姑姑既然都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又为何要在这时候和路叔叔来一个破镜重圆,无语至极。

那几日,人心惶惶,就连我哥都在吃饭时都沉默不语,让我少出去和他们一起议论口舌。

我没有说话,一直窝在家里。

直到八月,凌初姐姐的孩子满月,阿尧哥去了外地,我就只能跟着齐悦姐一块儿去吃席。

那天再见到庄裕,他倒好像是有什么毛病,在人家满月酒的日子去提我姑姑未婚怀孕的事情,好像是想抖聪明,听在我耳朵里却只有无语凝噎。

但他有一点可取之处,就是依然和路家两个哥哥关系近,没有像云霄一样避嫌躲着。

可这依旧不会改变我对他的态度。

可他却始终都不明白我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冉冉,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以前不懂感情伤害了你,但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你也不希望我们短暂的人生,要靠分离来领悟彼此的心意,然后错过和浪费掉那么多好时光,对吗?”

我摇头反驳他:“我现在在学校里一切都好,新的同学新的朋友,庄裕,除了你还有其他很好的人愿意一心一意对我,所以你为什么觉得你改变了我就得原谅你呢?”

“破镜圆不了,不信你看。”我今日出门时口袋里就带了一盒补妆用的气垫粉饼,里面有一面小小的圆形的镜子,被我刚才一屁股坐下去碾得粉碎。

我把破碎的玻璃碴凑到庄裕面前,问他:“你以为破镜重圆破的只是镜子吗?你没有听到我这颗心在你面前裂开的声音吗?”

我走进房间,看他关了房门,把手里的茶杯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打量我。

我解释:“阿尧哥说你来北京出差了,和我说了地址,我想着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一起吃个饭,索性就自己过来找你了。”

庄裕笑了:“早知道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你学校接你呀,还没去过你们这种高等学府呢,倒是好奇食堂饭菜真有网传的那么好吃?”

我往里走,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表情更是耐人寻味。

我震惊极了,抬手指着对方问庄裕:“颜政锌?”

庄裕点头:“对,颜政锌。”

我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倒是颜政锌先不好意思了,瞥了眼庄裕:“庄总,这就是你的那位小女朋友?”

我的脸随即红了,仔细看过去当真如媒体所说,颜政锌实实在在是内娱“权志龙”一样的存在,虽然气质上还是略有差异,但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盯着他看他和庄裕谈笑。

庄裕走过来坐到颜政锌旁边,把单独的那一张小沙发让给我,点头:“小女朋友。”

我把目光从颜政锌身上收回来,看向庄裕:“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

“不是你和楼下前台说的么,你是我女朋友?来给我个惊喜,惊喜呢?”他笑得满面春风,与北京零下的温度形成巨大反差,我看着他,一瞬间以为这还是两年前沪城的春天。

那时他还意气风发,答应我下一次bigbang的演唱会他绝不缺席。

我抿了抿唇,说:“你们继续谈事情吧,反正离吃饭时间也还早。”

庄裕看了看我,问道:“明年春季‘一心一庄’的代言人合约到期,我这次来北京就是和政锌沟通签约的事情,他在粉丝里面的号召力你是最清楚的吧?”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问出一个让他们啼笑皆非的问题:“颜政锌……很贵吧?”

“没有你贵。”庄裕起身去端回来他遗落在门边的茶杯,说:“他的合约费再贵,对于公司来说都是值得的;你哥问我家要的聘礼也是天价,但对我来说却很值得。”

庄裕没由来扯出这两句话,让我心下不太开心。

总觉得他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还是利益在前。

去吃饭的时候颜政锌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他说家里的灯坏了他得回家去照明,就不坏了我们两个人别后重逢。

我还在为庄裕那一句“小女朋友”而感到不自在,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在路边拦出租车。

他高声叫我:“冉冉。”

问我:“你寒假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回头和我说,我来北京接你。”

我朝他走近一些,疑惑:“你来北京接我,无非也就是和我一起坐飞机,接不接的有什么意义呢?”

他把羽绒服外套敞开来给我挡着寒风,继续看向马路上一辆一辆驶过的车,声音突然又降下来:“冉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都改了,以后我身边就只有你。”

总算是拦到一辆出租车,我钻进车里,听庄裕跟我袒露:“那一年,如果你当时不来纽约找我,其实我预备的是第二天晚上的飞机回国去的,赶在你生日之前把那个礼物送给你,庆贺你终于成年。”

“什么礼物?”我看向他,绝口不提那日的糟心事。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摆出来讨伐当事人,也于事无补。

庄裕卖了个关子:“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我再送给你。”

我显然被扫了兴,噎他:“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好奇。”

然而,到2018年我生日的时候,我和庄裕的订婚并没有如期而至,我爸说风和集团在国外有一个侵权的官司在打,目前来看形势并不明朗,我们不如再观望观望。

暑假时我回沪城,阿尧哥来机场接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晚上庄裕来家里吃饭,你介意吗?”

我无需多想便能猜到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摇头:“他都厚着脸皮来了,我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我们如今也是可以和和气气的,将来举案齐眉定不会让我哥还有你们忧心。”

阿尧哥笑容里满是疲惫,欣慰地说:“我们冉冉长大了。”

有些人是一夜之间长大的。

可我阿尧哥好像从小就是一个大人。

大人总是很累,做大人有什么好的呢?

本着以后能相敬如宾的美好祈愿,在这之后我和庄裕又重回了从前礼貌融洽的相处模式,他偶尔会来苏家找我和阿尧哥,正经事没有就吃个便饭,四下里无人时问过我订婚的事情,我说:“我是没什么意见,只等等我爸爸这边把最近手头的生意忙完,两家人自会商量时间。”

庄裕对我刮目相看,说:“去北京念了两年书,这搪塞别人的话倒是学会了不少,跟哪个同学学的?”

我瞪他:“连这个你也要管么?这样的话怕是没有人敢嫁给你了吧。”

他捂嘴:“好,我不管,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凌姝瑛小朋友周岁宴的时候,庄裕说起那两块玉的事情,我从易林哥那里得知,当年庄裕从缅甸淘回来两块上好的玉石,一块不知道易林哥用了什么方法骗了去,另一块则是庄裕为我留的。

我揣测了一下庄裕从前说要送我礼物的那几回,猜测他要送我的大抵就是那块玉。

可他并未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送我这块玉,而是送了一只品质极高的蓝钻,说那是他在美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价值连城,他说:“蓝钻的寓意是纯粹的爱,冉冉,我从来对你都没有其他的杂念,从前是我混蛋不懂感情的责任意义,以后我不会再伤你心了。”

我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直接泼他的凉水,而是敷衍地点了点头,我说:“好呀,你想清楚了就行。”

沪城这两年好像突然变了很多,我随庄裕步行走在马路边去看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明明也没有什么新的大楼和商圈出现,却就是连吹过的风都好似不复往昔。

我突然有点想念北京的风,想念那些逃避不用面对的日子。

想念……我想念他的日子。

而当他真的又站在我眼前的时候,那些不好的回忆又会突然间冒出来,钻进骨头缝里侵蚀我的四肢百骸。

所以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相见不如怀念。

你可以怀念那个在你记忆里一直闪闪发光的人,却不想面对他真实不完美的现在。

也许这就是一种自我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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