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事早就备好了马车,虞昭和萧承安自然要坐自家的马车。
朱家主也不尴尬,到前面带路。
萧承安看虞昭检查药箱,便问,“你怎么知道朱大郎和朱家主?”
“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皇宫,太子妃告诉我的。”
萧承安直接说,“你去找沈婉如了?”
虞昭点了点头,“给了她一点点教训。”
萧承安捏了捏眉心,“我本意打算暗中处死她,这朱大郎和朱家主在勤政殿闹那么一通,陛下想看朱家的笑话,沈婉如倒是没那么容易死了。”
沈婉如知道虞昭重生的秘密,萧承安断然不可能放着这么一个危险在京城,他早就想杀她了。
“她现在……”虞昭沉吟片刻,说,“可能已经哑巴了。”
萧承()
安侧眸看她,虞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语气平和得不能再平和,“我只是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铁块。”
那铁块又滚烫至极,沈婉如的那一张嘴都被烫到溃烂,想说话是不可能了。
萧承安摩梭着她的素手,一时间没有开口。
“怕啦?”
萧承安若有所思,“我在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你。”
虞昭嘟哝,“你得罪我的多了去了。”
“只是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很快就到了朱家在京城的别院。
到底是江南望族,别院里也充斥着江南的小巧别致,一步一景,在园林的造景上下了苦功。
虞昭和萧承安快走的时候,还抽空评价了一句这别院的漂亮。
朱家主额头都记得冒汗了,却也不能催促,委身笑着请二人进去。
朱家主的妻子这会儿正在里面哭的天昏地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下掉。
几个大夫低声谈论着什么,接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样子好似朱大郎根本没救了一样。
“王爷王妃请进,小儿如今就在房中。”
朱家主引着萧承安和虞昭进了门,指着不远处的灯火通明的房间,苦着脸说。
朱家主的妻子与几位大夫听到朱家主的话,顿时看向门口。
瞧见虞昭,朱家主的妻子几乎要给虞昭跪下来了,“王妃娘娘!贱妾求求您,救救我儿吧!”
她一边哭喊一边抬手要拉虞昭,萧承安把虞昭护在身后,沉沉凤眸冷冷扫她。
朱家主的妻子顿时不敢再进一步,只泪眼婆娑的看向了虞昭。
朱家主将她提了起来,恨铁不成钢说,“少在这儿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收拾收拾请王妃进去!”
朱家主的妻子擦着眼泪,急忙请虞昭进去。
打开紧闭的房门,虞昭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以及烧苍术的味道。
那些大夫已经给朱大郎治过了,还烧了苍术避免邪祟。
虞昭看了他的伤口,在脾脏,流血这么多也不是没有原因。
“怎么不缝合?”虞昭看向京城里最有名的外伤圣手,奇怪地问。
那大夫摇了摇头,“不好缝合,王妃看看他内里伤口就知道了。”
虞昭这才看过去,很快,她明白了那大夫为什么不缝合伤口了。
这那上面沾了许多污秽,若不将其清理干净,恐怕伤口刚刚缝合,朱大郎就要因为这些脏污感染而亡。
虞昭看了看他的出血量,当机立断说,“给他输血,将伤口处的脾脏切除一些,重新缝合。”
大夫瞪大眼睛,“这……这能行吗?”
“只是一点不要紧。”虞昭扭头转向自己的药箱,她早听说朱大郎流血不止,就知道大概率要输血,特地将血清给准备好,放进了药箱。
她先拿了银针出来,给朱大郎用针止血。
接着她又走了出去,问朱家主夫妻二人,先解释了一番朱大郎的情况,这才说,“现在我要给他输血,情况紧急,也没法找其他人配血型了,只能你们来给他输血,你们家可有什么遗传病?”.
朱家主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摇头。
“王妃,我们家的人都很健康!”朱家主率先走了出来,“抽我的,我是他爹,抽我的。”
虞昭见状,也就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儿子一定有救了,朱家主的妻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诉苦。
“以前大郎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不论是课业还是交际,都是一顶一的好,就()
是和沈婉如结识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与我们生疏不说,还听沈婉如胡说八道买东西,结果赔了不少钱,我们都劝他离沈婉如远一点,不要再与她来往,可大郎就是不听!”
朱家主的妻子越说越难过,对沈婉如亦是十分的怨恨,“现在沈婉如闯下弥天大祸,他还想散尽家财去救她,这怎么能,这怎么行啊!”
“王妃娘娘,我们朱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朱家就只剩下他了,您千万要把他给救活啊!”
虞昭听她的絮叨,下手飞快地在朱家主的手上扎了一针。
为了确保血型一样,她还帮朱大郎和朱家主测了测血型,看看合不合适输血。
结果让人意外。
虞昭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血和他不一样。”
见识过虞昭输血的萧承安突然抬起了眼皮,扫了朱家主一眼。
朱家主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我是他爹,我怎么不能给他输血?”
“就算是亲生儿子,血型也不一定和你一样,兴许是与你妻子是一样的。”
虞昭这么说了一句,又对朱家主说,“换你妻子试试。”
朱家主仍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妻子匆忙走过去,这会儿还泪眼婆娑的。
虞昭拿银针刺破了她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来放在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东西上进行测试。
朱家主盯着那东西,也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只能苦苦等着虞昭解答。
萧承安先问,“一样么?”
虞昭摇摇头,“不一样。”
萧承安咳了一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