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道,“侄媳正想见过陛下与娘娘之后去和太子妃说说话。”
皇后就笑了,“去吧。”
虞昭才走到一半,就遇见了下学从崇文馆回东宫的小皇孙。
小皇孙呀了一声,顿时朝虞昭跑去,“王婶!”
虞昭站定了脚步,等着小皇孙噔噔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还不忘记憨态可掬的行礼,“王婶好!”
虞昭含笑的看着他,“去学堂了?”
小皇孙仰着头,语气欢快地说,“嗯!王婶,你要去东宫看我阿娘和我的妹妹吗?”
虞昭差点都忘了太子妃怀孕一时,竟小皇孙这么一提,终于是想了起来,她含笑点头,“是。”
小皇孙高兴得直蹦,拉住了虞昭的手,“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我知道阿娘和妹妹去哪儿玩了。”
虞昭任由小皇孙拉着,一路小跑到了东宫。
许是他身边的小内监已经告诉过他太子妃的动向,小皇孙拉着虞昭径直跑去了东宫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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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地,太子妃正在花园里赏花。
小皇孙隔着老远便开始喊阿娘,太子妃转过身,便瞧见了兴奋又激动,拉着熟悉之人过来的小皇孙。
太子妃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
虞昭正要行礼,就被太子妃给拉住,扶起,“你我还客套什么?听母后说你这些日子昏迷不醒,现在可好了?”琇書網
虞昭笑着说,“好了,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像是生病的模样吗?”
太子妃高兴起来,正要说什么,被忽视的小皇孙有些不乐意,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阿娘,阿娘,您还没问我呢!”
太子妃无奈的看了一眼虞昭,这才去问小皇孙,“乾儿在崇文馆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小皇孙奶声奶气道,“学了《论语》,阿娘我在学堂上背会了一篇论语,还被祭酒夸奖了呢!”
他乌黑眼睛亮晶晶的,全都是“快奖励我,快奖励我”的神情,看得虞昭和太子妃都有些忍俊不禁。
小皇孙的眼睛好了之后便去了崇文馆与其他王子皇孙们一起学习。
他还算聪慧,就是现在还未定性,容易被外面景色给吸引走目光,上课时总走神。
祭酒找太子说了好几次,太子和太子妃想了个主意,只要他好好听课,得到祭酒与其他博士得夸赞,等到月底就带他出宫玩。
小皇孙总算是收了心,好好学习好好背书,只要得了夸奖,便立刻兴冲冲的来到太子或太子妃身边,让他们记住都有哪位博士夸奖了他。
今儿好不容易祭酒夸他一下,他下学后,便立刻要找太子妃说,等月底是一定要带他出宫玩的!
太子妃看明白了小皇孙晶亮眼睛里写的意思,她含笑说,“去玩吧,月底我与你阿耶带你出去玩。”
小皇孙高兴的蹦了起来,又赖在太子妃身边不想走,盯着太子妃的肚子看,“妹妹什么时候出来陪我一起出宫玩?”xь.
“还早呢。”
“妹妹不能一下子蹦出来吗?”
“……恐怕不能。”
太子妃很是无奈,又是应付小皇孙,又想问虞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皇孙好不容易被侍读邀请着出去玩,她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对上虞昭略有些揶揄地目光,便没好气地说,“别看我现在这般,等日后你们有了孩子,怕是要比乾儿还要磨人。”
虞昭想了想自己和萧承安,心道糟糕。
萧承安那大闹天宫的性子,若是生了孩子以后像他,恐怕要难管了。
像自己更好,沉静安稳一些。
虞昭默默想了想,又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对太子妃说,“我先帮你把把脉。”
太子妃和虞昭去了殿内,虞昭给她手下垫了脉枕,手指搭在手腕内侧,开始听脉。
太子妃到底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问她,“那天你在门外都听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虞昭自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只是担心沈婉如会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沈婉如没告诉你们什么吗?”
太子妃闻言,欲言又止。
“你自己说咱们关系放在那儿,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太子妃便说,“我说了你莫要生气,我们也没信沈婉如的话。”
虞昭点点头,就听太子妃说道,“她只说自己是安王的王妃,是你抢走了她的王妃之位,还杀自己堂伯一家。”
“她还道你会的那些医术都是抢她的功劳,这一听便是骗人的。”
“其他的那些难听的话我也没让人说,自也没听,太子烦死了她,命人()
将她与她父亲关在了一起。”
虞昭若有所思的点头,“她们父女二人要一起被问责吗?”
太子妃说,“陛下和太子的意思是,沈知节犯谋逆死罪,而沈婉如更是买通内监向陛下下毒,陷害帝王,自然是死罪难逃。”
“只是……”太子妃声音微顿,抬眸看向虞昭,说道,“本来是承安负责审问沈知节和沈婉如,但最近江南望族朱氏的嫡长子不知为何,进京后说愿意拿出朱氏一半家业,求皇帝饶恕沈婉如死罪。”
虞昭听完,起初先是觉得离谱,很快,又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
沈婉如大概是在江南道的那段时间重生的。
在江南道有很多她的传言。
救了什么富商之子,与哪些名门望族的郎君有牵扯。
之前虞昭和萧承安逃命走过江南道,多少也听了一些。
“陛下答应了?”
太子妃摆摆手,“父皇还没吭声,朱家的当家家主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京城,说竖子无知,胡说八道,还望陛下切莫当真。”
说到这儿,太子妃还抿着唇笑,“朱大郎被朱家主宠坏了,在勤政殿就与他父亲争吵了起来,还扬言说朱家的家业是他祖父说好了日后就传给他的,他想怎么支配都由他的意。”
太子妃说得眉飞色舞,“朱大郎还说他这辈子除了沈婉如不娶,说什么也要把朱家一半家业给拿出来救沈婉如一命。”
“朱家主听完险些没气坏,朱大郎不知道沈婉如是犯了什么事儿,他未必不知,沈婉如谋杀父皇,这岂是能救得了的?”
虞昭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
她只好问,“那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