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却不管他,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翟少棠和尚清清有多惨。
这才第一次蛊毒发作翟少棠就这么难受,往后每年每月,蛊毒一直发作下去,翟少棠的血肉将会被蛊毒啃食,他会痛不欲生到用手指活生生扯掉自己的肉,日日夜夜遭受折磨,痛苦,不论怎么哀嚎,都没有任何用。
她走到翟少棠面前,并未给他把脉,而是说道,“还是请贵府上的人将翟少棠给控制住,他这么乱动,我很难诊治。”
“别碰我儿子!”杨夫人大吼,接着冷笑说,“你会好好给少棠治病?我看你更想趁机再把我儿的病症给加重!”
“杨夫人这是什么话?”王大郎十分愤怒地说道,“县主不计前嫌来翟侯府给翟少棠治病,你却觉得县主有心害他?既然如此,何必请县主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如此羞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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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翟侯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狠狠瞪了一眼杨夫人,说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侯爷?!”杨夫人大叫。
杨员外郎走过去拉住杨夫人,“你可别说话了!棠哥儿看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人能瞧出他到底怎么了,眼下咱们能请到的人只有虞昭,你不求着她为棠哥儿看看,反而把她往外推,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棠哥儿好了?”
杨夫人面容极度扭曲,忍了又忍,为了翟少棠,她只能将心中的气给忍下去。
眼睁睁看着翟少棠被绑了起来,杨夫人咬着牙对虞昭说,“你最好能将我儿的病治好,否则……”
虞昭声音淡淡,“我治的是病,而非命,翟少棠若是现在就要死,难不成我还能把他的命从阎王爷的手中抢过来?”
“虞昭!你竟敢……”
“妹妹!”杨员外郎声音里带了点怒意。
杨夫人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甘心的瞪虞昭。
虞昭根本不想碰翟少棠一下。
她找了个帕子搭在翟少棠的手腕上,简单摸了脉。
蛊毒正如她所料的一般,单纯靠摸脉和检查身体是找不出缘由的。
除非有人和她一样,身怀空间,且空间里有她空间中放着的那些仪器,才有可能从血脉肺腑中找到那分裂开来,疯狂啃噬翟少棠的血肉的蛊毒。
虞昭神情严肃,在心中想着翟少棠还有几年活头。
十年?
不,最多八年。
很快她松开了手,拿着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
杨夫人看得直瞪虞昭!
她儿子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竟让她这般嫌弃!
“虞昭,你看也看过了,我儿到底是怎么了?!”杨夫人忍着怒意开口问。
虞昭将直接扔进了房中的炉火中,开口,“他的脉象杂乱古怪,似是中毒,可他脸色除了苍白了一些,并无中毒的迹象,有些难治。”
“没有中毒?没有中毒棠哥儿能疼成这样?!”杨夫人失控大喊,怨怼的看着虞昭,“枉陛下称你为神医,你却自私狭隘,为了点小事对我儿记恨在心,我看你根本就没想着为棠哥儿好好医治!”
杨员外郎哪能想到杨夫人竟然这般恨虞昭,听到这话时,心都凉了半截。
他掏了足足二两金子才把虞昭给请过来,她倒好没个好脸色不说,还句句带刺!
这下莫说虞昭给翟少棠治病,恐怕以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果不其然,虞昭听到这话,顿时冷笑一声,“为了点小事?杨夫人怕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趾高气扬来我家对我说想要嫁进翟侯府的家门,需得让我把我父亲的东西当作嫁妆贴补翟侯府,也忘了那日在虞宅门前,怎么要我将定亲交换过的帖子给还回去的。”
“倘若这也算是小事,那翟少棠的命也不过如此,杨夫人既然心大于天,我这平头百姓少不得要绕着杨夫人走。”
虞昭甩袖,自也有脾气在身上,语气之中夹着严寒,“翟侯爷,翟少棠的病我无能为力,还请侯爷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看了一眼王大郎,“大兄,我们走。”
王大郎脸色也很难看,听到虞昭这么说,便立刻跟上,连对翟侯爷的礼都没了。
翟侯爷在两个小辈这儿落了面子,神情变化莫测,看向杨夫人的神情愈发的不善起来。
“杨氏,我看你这是当惯了翟侯府的侯夫人,这才自视清高,以为天底下就没人能比的过你了。”
杨夫人泪眼婆娑,“侯爷,她虞昭根本没想过要帮棠哥儿治病,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棠哥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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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哥儿多大的脸,能让陛下亲封的琼嘉县主到现在还记恨他?”
杨夫人的神情一僵,她自然知道虞昭为什么讨厌翟少棠,可她又不能对翟侯爷说,只能艾艾落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翟侯爷冷哼一声,“你自己且自生自灭去吧。”
话落,他转身就走。
吴氏看了一眼杨夫人,眼底尽是幸灾乐祸,她走过去扶起尚清清,“清清,你是个好的,且莫忘了我之前与你说的话。”
尚清清神色机械麻木,勉为其难的笑了出来,轻轻点头。
回去的路上,王大郎低声劝解了虞昭两句,不要让她把杨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虞昭笑了笑,没说什么。
靳素玉见过老太妃之后,又在外待到了晚上,这才回王府。
“老王妃。”
门房开了门,请靳素玉进去。
靳素玉问道,“王爷可回来了?”
门房笑着说,“还没有,长吉回来说,寿王回京后许久未与王爷聚过,今晚要与王爷不醉不归,今晚王爷怕是要宿在宫中。”
“他那破身子还要喝酒?”靳素玉幽幽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想着他怕是借酒消愁,释放他自己渣了人家小娘子的苦闷。
靳素玉哼了一声,双手负背,幽幽离开。
萧承安自然是不敢喝酒的,虞昭把脉就跟是开了天眼似得,他若是喝酒,明日给虞昭过生辰,她一摸到他的脉不就什么都暴露了?
所以无论寿王怎么劝他酒,他都滴酒不沾。
寿王再灌下去,他烦了便说,“寿王,家中外祖已经叮嘱过了,我若是再喝下去,怕是一口少活三年五载,这一壶,我怕是要短寿。”
寿王一听,嘀咕道,“能有这般严重?”
萧承安看向太子。
太子:“……”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别为难他了,承安身体刚刚恢复一些,底子还有些虚,若是真喝出个好歹来,你怎么向王婶交代?”
寿王果然被太子给吓住,不敢再劝萧承安喝酒。
饶是如此,萧承安还是被留在了皇宫。
当晚寿王喝的醉醺醺,撑着萧承安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承安,怎么样?哥哥我送你的那两个美人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