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就在暗中无人的时候将玉龙之树的果实与枝藏进了空间里,本来回来是要去研究怎么将果实内能够制作解药的成分提取出来,结果……
现下即将入十一月,外面也越来越冷,巧娘瞧她醉醺醺的东歪西扭地往花园子走,几个人拉都拉不住,便摇摇头,取了一件厚实的大氅过来,给她披在身上。
“昭姐儿,你这样会得风寒的,咱们先回去休息可好?”
虞昭严肃着透着红晕的小脸,摆摆手,“不行,我……我要去看看我的金银花长得可好。”
说罢,虞昭还觉得热,将大氅解开,扔在地上。
巧娘嘶了一声,忙捡起来追上去。
虞昭蹲了下来,摸着眼前的事物,唉声叹气,“你们长得可真慢,也是……现下时节太冷,长得慢也是应当的。”
“不如……我将你们挪进花房里吧?”
巧娘哑然地看着虞昭左右看了看,发现了小厮留在树旁的铁锹,踉跄地站起来抓住铁锹就开始挖坑。
“昭……昭姐儿,这不是金银花,这是……”
刚刚洒下种子,被负责管理花园的嬷嬷精心养护的花草地啊……
巧娘在心中默默想道:但愿嬷嬷晚时过来看到这被刨开的土坑不要气昏过去……
虞昭刨坑的模样太过让人啼笑皆非,得了虞昭回来消息的人纷纷赶过来。
先来的是柳叔,他远远就看到了那一头扎在泥土中,哼哧哼哧挖土的虞昭。
他沉默了。
然后是郑其然和梁辰。
他们看到了往昔镇定自若,看上去相当沉稳老练的表姐(表姑娘)此刻脸上沾着不知谁擦上去的泥土,一时间无话。
他们沉默了。
紧接着,二虎和冯濂之,虞信虞义也来了。
他们看着宛如主心骨的虞昭这会儿竟然将一捧土宝贝似的抱起来。
他们沉默了。
彼此面面相觑。
此时此刻,沉默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拐进花园的拱形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厚厚包袱的萧承安瞧见不远处站着不少人,不由地扬眉。
这大冷的天,虞昭不回如昭院说话,怎么在这儿逛花园?
他将包袱放在身后,气定神闲地朝那人群走去。
越走近,萧承安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没有说话声?
他们怎么都不动?
似乎是在注视着远方?
萧承安不由得加快脚步,顺着那些人的视线看去。
萧承安的脚步凝滞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心上的小娘子正在把泥土搬起来往外走!一张白净秀美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巴,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污渍。
萧承安眉头一皱,只觉得有些不对。
虞昭怎么会去挖土?
难道那土有什么不对之处?
土也是草药?
在萧承安不算丰富的药学知识中并没有这种储备。
但他认为虞昭不像是会做无厘头之事的人。
于是萧承安沉声问,“那土……是一味药材?”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正在围观虞昭挖土的众人齐齐扭头。
别说是萧承安了,就连柳叔他们也在想,这虞昭挖的土是药材吧?
就在这时,巧娘默默说:“不是,那只是普通的土,是小娘子喝多了酒,这会儿怕是正醉着。”
柳()
叔等人:“……”
萧承安:“……”
接着,萧承安没忍住,以手抵唇笑了出来。
原来虞昭喝醉,竟然是这种表现。
挖土吗?
真有意思。
虞昭被强行带回了如昭院,巧娘伺候着她洗了澡,又换了干净衣服,给她喝了一碗醒酒汤。
她也不困,就坐在榻上安安静静地看书,好似醒了。
众人瞧虞昭没事,这才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
只有萧承安还没走,他还没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她呢,怎么能走?
巧娘看了一眼虞昭和萧承安,犹豫了半晌,最后把芍儿留在房中,自己则出去了。
萧承安看了一眼芍儿,目光又落在虞昭身上。
她洗过澡,青丝散在身后,只有上面一半用一根发簪挽起,衬着脖颈雪白纤长,脸上还透着薄红的晕,像是胭脂般动人。
这会儿垂着眼眸正在看医术,也不知能不能看得进去。
萧承安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脑袋凑到她的脑袋和书中间的位置,歪着头看她。
“昭妹妹?你的酒……可醒了?”
他看到虞昭眼底波光潋滟,比盛夏时的湖光还要艳绝。
她顿顿地看向萧承安,动作有些迟缓。
仿佛刚认出他,虞昭的眼神亮了起来。
“萧承安?”
萧承安听她口齿清晰地喊。
“没醉啊。”萧承安忍住捏她略显红润面颊的脸的冲动。
话音刚落,端坐在那儿的小娘子忽然动了。
穿着浅紫色衣裙的小娘子伸出了胳膊,牵动被压着的宽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
虞昭微微坐起,袖子自然而然地松开,她的胳膊落在了萧承安的脖子上。
萧承安的身体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被迫压在了榻上的矮桌上,宛如被点了穴般看着突然抱着自己的虞昭。
小娘子身娇体软,透着洗过澡后的清幽香味,无孔不入。
她轻快清甜地说,“你来啦?”
萧承安心跳失衡,面颊上腾起一层薄红,失神地看着她。
忽然,一道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呀!阿娘!阿娘!昭姐姐扑到安王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