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有气无力地说:“莫非你担心假传诏命之事外泄?”
赵崇顿时变了脸色,他讨好地笑着凑上前:“雷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为难小弟。”
“诏书在此,你自己看一遍就清楚了。”
陈庆摇了摇头:“我不看。”
“将死之人,看它作甚?”
赵崇无奈之下,把锦袋解开,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雷侯()
,你无事了,可以出狱啦。”
陈庆转过头:“出狱?本侯出不去啦。”
“老赵,拜托你照顾好侯府的家眷……”
赵崇气愤又无奈,作揖讨好道:“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求您出去吧。”
“外面不少人等着您呢,别耽误时间啦。”
陈庆稍微仰头:“那本
侯先别死?”
“老赵,你统领黑冰台多年,怎么无端端干出假传诏命的事?”
“若是我真死了怎么办?”
赵崇深深地一揖到底:“侯爷,求您高抬贵手。”
陈庆嘴角勾起,抬起胳膊:“扶我一把。”
“诺。”
赵崇殷勤地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老赵,你不会糊弄我吧?”
“陛下是不是要送我上路?”
陈庆又念叨了一遍。
赵崇万般无奈之下差点跪在地上:“侯爷,在下已老实,求您放过。”
——
一连数日风雪不断,等到陈庆从诏狱中出来这天却见了晴。
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积雪融化后的雪水在街面上肆意流淌。
嬴诗曼与王芷茵、相里菱站在一起,焦急地朝着大门内张望。
内务府的众多下属排成散乱的队伍,紧张期待地翘首以盼。
“夫君出来了。”
嬴诗曼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厚实的大氅,准备给陈庆披上。
“老赵你看你这人,本侯受你款待多时,怎么好再收你的东西。”
“太不像话了。”
陈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笑得嘴都合不拢。
赵崇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想说。
大门近在眼前,他不禁输了口气,总算把这个瘟神送走了。
“夫人。”
“想煞我了!”
“快替我接着,这是赵统领送的临别赠礼。”
嬴诗曼一猜就知道他干了什么,眼泪被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她飞快地把大氅给陈庆披好,仔细系上结绳。
“回家去吧。”
“回家!”
陈庆朝着田舟等人喝道:“今日浑身污秽,不便款待诸位。”
“咱们改日再聚。”
“都回去吧!”
“本侯……陈某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