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还有些昏胀与轻微的刺痛?”
“单闲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宫内专给王爷施针止痛,你这脑子里的东西也不可能施了针就不再往大了长,王爷可有家室或臣子?还请快快定夺吧。”
沈新年轻手在牧业的太阳穴上按了两下,使出了在医院里通知家属的那一套话术
今天看到牧业犯病的这一出,沈新年完全能肯定这家伙的脑瘤少说已经到了中期了。
再加上他平日里的那些所有的症状,这么久了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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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就是不能拖,一旦确诊就要积极治疗,可眼下再拖一阵子,若是将牧业的神志和求生欲拖垮,怕是手术也不得救回来了。琇書蛧
他必须尽快说服牧业做手术,雷鸣还在等着。
哪知牧业听了沈新年的话,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他。
“本王许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了,看来单大夫必然是有些真本事。”
牧业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自己慢慢地坐了起来,目光犀利地对视着沈新年。
“若是你能将本王脑中的异物取出,加封晋赏乃至女人都随你挑选。”
“若是这开颅之事高开败走,你必然是要交出这条性命,黄泉路上为本王开道。”
他不急不慢地说着这些话,就好像在讲着一个和沈新年无关的故事一般。
“还有你的那位徒弟。”
在旁的陈奉之听到这番话,胸中的无名火已经烧了起来。
他攥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牧业。
这北凉人本就是那边境异族的***,不少人恐怕心智都未曾开化,更别提那些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了。
陈奉之心里很清楚,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这牧业不会再放沈新年出宫,哪怕拉上他们两个垫背,这开颅手术也要试一试。
牧业却并没有太过在意陈奉之的态度,此刻他已经脱离了那个让他抓狂难以忍受的状态,便是怎么拿捏沈新年都无所谓。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如他所料般动摇,甚至露出恐惧之色。
相反,举止行为却是更加的安之若素镇定自若。
沈新年勾了勾嘴角,镇定自若地看着牧业。
“我说过了,我即来到了这里,说难听点是提着脑袋来的,王爷若是想再多活几十年,更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威胁我,而是好好地配合我给你的治疗方案。”
他不顾牧业眼底波涛汹涌的暗泽继续说道:“况且我来这里的根本原因是为了救王爷,而不是大老远跑来你这铜墙铁壁的王宫里送死。”
沈新年脑中想起了在南楚的时候,萧睿跟他说的那句话。
现在,他把那句话改装了一下翻给了已经濒临愤怒边缘的牧业。
“我即是敢提出这开颅的方法,那我就必然有那力挽狂澜之势,王爷若不信我要拉我垫背,何不现在就杀了我,还能留您的脑袋一个完整。”.Ь.
医生有医生的尊严和骄傲,无关乎其他。
牧业靠着封建糟粕挑衅了沈新年这个医学高材生的权威,他绝不可能放过任何怼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