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回来一批人,沈新年都第一个跑去看,既怕出现陈奉之的身影,又担心看不到。
所幸每一批里面都没有,每当间隙当中他都抓紧会问一问冯裕腾,是否有陈奉之的消息。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在冯裕腾再一次摇头的时候,沈新年如是想。
而这三天里,沈新年不是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
这三天,冯裕腾一直跟着他跑前跑后,竟在这时间里也学会了简单的缝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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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年干脆将缝合剪交给他:“尽量用这个来缝!不要用手去触碰伤口!”
冯裕腾看着那两把剪刀,一下子傻了眼。
“可是我不会……”
“如果有机会日后我会教你,现在仔细看我做!”琇書網
沈新年飞快地把新来的一位士兵的伤口给消过毒之后,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麻醉球。
他的肚子右边赫然插着一支短箭。
沈新年眉头一皱,他翻过那个士兵的背看了一眼,还好没有贯穿腹背。
时间紧迫,他无法等到这个年轻人睡着,便一刀切开了那伤口,将那个插在上面的箭头给拔了出来。
那个士兵抽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伤口就冒了出来。
冯裕腾慌了,拿着一堆纱布就堵了上去。
“按住他!”
沈新年速度极快地拔出几根银针,瞅准那伤口周围的几个地方,一一将银针下了进去。
冯裕腾的表情慢慢由惊慌变成了惊讶。
那血居然止住了。
一个血窟窿出现在了眼前。
沈新年拿出了一个前面连着一根软皮管的皮袋子。
他让冯裕腾托着那软皮袋,自己则拿着那根管子按压着冲洗着那个血窟窿。
“沈先生,这里面是什么?”
冯裕腾看着那软皮袋里流出来的液体,狐疑地问道。
沈新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放了盐制作出来的蒸馏水,只告诉他这是一种特制的消毒药水。
冯裕腾一脸迷茫地托着那皮袋,看着沈新年各种新奇的操作。
冲洗干净之后,沈新年拿着手术钳就将那伤口固定开来,检查着里面的出血情况。
还好没有伤及内脏,沈新年松了口气。
他将皮袋收起,取出了一节羊肠线,还是那套娴熟的手法,竟然伤口皮下分出了内里的一层肌理,只几下就将它们缝合在了一起。
然后他检查了一番,确认不用在里面再分出一层来,便换成了桑皮线,伸手利落地将表面的那层伤口也给缝合了起来。
冯裕腾惊讶地发现,沈新年缝合的伤口,和他见过的军医缝出来的伤口完全不一样。
沈新年缝出来的伤口线脚整齐又密合,几乎就是按着那纹理走的线,故而将那伤口边缘的褶皱全部给包了进去。
而且还不是用手,居然是用那两个形象奇特的剪刀握着两个小勾子。
拿手缝出来的都没有他用这两个小勾子缝得漂亮。琇書蛧
看着沈新年一言不发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冯裕腾的心里泛起了一股冲动。
“嗯,这个伤口并不是很大,但是会深,因此需要从里到外的分几层缝合,你看到了?”
沈新年缝合好了表面,取了一片纱布又擦拭了一下,对着冯裕腾说道。
“好了,即刻敷些金疮药,就包起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