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换上了龙袍,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就准备去开门。
突然心中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躁。
这些人每次都要这样吵闹一番,秦政感到烦闷透顶。
还不如在西山来的自在。
要不是豫言喜的小命还悬在门外,他真的不愿意看见他们。
尽管每朝每代都会有这么一帮只会卖嘴的无用之徒在搅合着朝堂,可是秦政还是很烦。
他秦政能用的人那么辛苦,都是因为这帮人。
他脑中又浮现出萧睿那忍辱负重的身影,还有沈新年沮丧至极的眼神。
秦政烦躁地一拳砸在了龙案上。
豫言喜听到了动静,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我的天哪!陛下!你总算回来了!”
豫言喜激动地要哭出来了,这半个月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觉得有人要冲进金銮殿跟他要皇上。
看见秦政面带愠怒地杵在龙案旁一声不吭,他只好交代别人赶紧上一杯茶。
“皇上此番北上可还顺利?前方并未传来捷报,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秦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点儿也不顺利。”
“豫言喜,朕不高兴。”
“给朕找点儿乐子来。”
豫言喜愕然,“皇上您是让刚才门外的那些人给气着了吗?杂家已经驱赶他们去打扫了,您还没解气?”
秦政没理他,随手取了本书盖在脸上,躺在了摇摇椅上。
“那您要什么乐子?女人吗?”
“要不杂家给您喊阿伊莎来?”
又一本书砸在了豫言喜身上。
“下去,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豫言喜连忙躬身往后退去,“是,陛下。”
到了城门口,沈新年没有立刻回家,他到城外的驻地上去找了陈锋。
沈新年将西山馆驿的小二给的那一堆特产,统统塞给了陈锋。
“可见到我儿奉之了?”陈锋一见到沈新年,满脸的惦念和期盼。
“见到了见到了,他很好,就是晒黑了点。”
沈新年见到了陈锋之后,突然有那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像见到了自己老爸一样。
“陈将军,奉之他不是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向我保证过了,他会凡事都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回来娶儿媳妇让你高兴!”
沈新年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他给你的信。”
“奉之的信?”陈锋又惊又喜,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那是沈新年在军营里摁着陈奉之的头写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这种时代,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好不容易养大了又被迫上交给了国家。
如果再不尽力去维护一下亲情,恐怕真的要伤透父母的心了。
陈锋看完信,一个在沙场上征战了大半辈子的刚硬汉子,却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