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看着路上已经渐渐稀少的树木,才感觉到,已经离那个宫墙越来越近。
他打着哈欠,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陈奉之嘿嘿的笑了一声,“你这个样子,是跟萧容鱼两个人‘秉烛夜谈吗?”
沈新年斜睨了一眼,“龌龊,是昨天晚上那个冯君杰要死要活的,我没办法,让胡大叔一巴掌把他拍晕了之后,才睡了一个好觉。”
“要死要活?”陈奉之想着那个人的脾气,觉得大约是能做得出来的。
冯君杰出身世家,从小就是教导的就是君子远庖厨,而且人还要分三六九等。
可是现在,皇帝逼迫,沈新年不鸟他,活生生的让他在陶陶居里面做那些自己眼里的下等人的活。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陈奉之正想着,马车缓缓的停下来,掀开帘子一瞧,已经到了后宫的西华门,正在开始查验。
“怎么,已经到了吗?”
“嗯,再过了这一道门之后,马车就不能再前进了,得步行。”
沈新年听着就嘴角抽搐,他在京城那么久,早就已经摸清楚皇宫有多大,去故宫旅游哪怕什么都不带,在里面闲逛一会,也会让人累的要死。
现在……
“就不能坐个轿子?”
陈奉之恨不得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上,在宫里乘坐轿子,那是皇帝的特殊权利。
臣子要是能坐上一回,不得是立了大功,或者是深受皇帝喜爱,才能有。
沈新年现在……虽然皇帝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也得不上这样的殊荣啊!
他怎么能有脸说出来的。
“进去之后,你只管看病,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那是让我当一个噘嘴的葫芦?”
“嗯,一定!”
陈奉之咬牙切齿的叮嘱了一句,他是生怕这个人,再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
“行,这是你陈家的命根子,我一定帮你医好。”
沈新年忍着笑,开着玩笑。
其实这个病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他还是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针灸活许也派不上用场的。
马车再一次前进,不过只行进了一会就再停了下来,而陈奉之先下去之后,沈新年才跟着下了马车。
马车之后,一座比故宫还要雄伟的城池,就在沈新年的眼前。
红色的高墙,几乎把天的一半都占了起来。他莫名的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明黄的琉璃瓦,再这个天气下闪着自己冷峻的光,不远处三步两哨的侍卫,带着自己的长枪,伫立在这平整的地面上。
“是泾阳河府的陈公子?”
穿着紫色袍子的太监,手里抓着拂尘,懒洋洋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不少的时间。
沈新年好奇的往他身上一瞟,结果被狠狠地瞪了回来,自觉失礼的沈新年,连忙撇过脑袋,再也不看人家。
活生生的阉人,可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