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走在上学的路上,心情难得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连步伐都比往常要跳脱一些。
毕竟就在昨天,父母终于答应了自己长达三年的请求,终于答应帮自己把名字给改掉了!虽然来的晚了些,但少了这个名字,以后自己就再也不用无缘无故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了!
怀着欣喜的心情,黄泉踏进了校门,却没留意到校门口有几道影子,一直在等候着他,直到看到他走进校门,才扭头假装在等其他人。
“确定是他了吧?”“就是他,鹏哥发的照片大家都看过了!”“好!都记住荣少的话了吧?找到机会,直接打残!荣少说了,要让他再也不能进这个校门!”
这时,其中一个看起来更加瘦小一些的男生问道:“但是,直接打残会不会太夸张了,就算荣少罩着,也肯定会被学校开除的啊。”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被同伴抽了一巴掌,只见同伴恶狠狠地说着:“***有病是不是!荣少叫你做你不做,你是不是想代替他给荣少出气!?”
那男生猛地一哆嗦,回想起昨天向鹏跑回来跟庄向荣报信后,他那暴怒的反应,竟令那男生忍不住颤抖起来,被他暴怒之下砸碎砸坏的东西,现在都还在学校的垃圾区里堆着呢,恐怕都没几个人能认出那堆支离破碎的东西原本是什么了。
见那男生似乎知道怕了,带头的男生则放缓语气,开始给他们几个喂甜枣:“而且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荣少说过的,只要是听他的话去干活的兄弟,就算被开除了,他也会关照我们的,你们不记得去年高二时,姓刘的那两兄弟,就是被开了。结果荣少把他们安排到自家的场子去干活,现在每个月都能拿好几千块呢,可不比你读死书要好?你想想你自己这脑子,这成绩,就算不被开除,你以后出来社会不一样是赚这点钱?”
这番蛊惑,让几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都面露凶狠,互相点了点头。
“嗯!我们听荣少的!”
见这些青稚少年终于狠下心来做出决定,带头的领队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分配了两个人留在校门口附近,并嘱咐他们,一定要看好门口,别让黄泉离开校门,一看他过来立刻打电话通报。
然后他才独自离开,顺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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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少,那小子进学校了。”向鹏把手机放下,战战兢兢地向庄向荣汇报。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嚣张气焰,甚至连跟庄向荣汇报时,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碰!”随着一声巨响,又一张上好木料打造的课桌被坚硬的棒球棍直接砸出一个大洞,飞溅而出的碎屑弹到向鹏身上,吓得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一件闲置的教室,位于宿舍楼边上,但现在这间教室内的课桌已经少了好几张,它们全都在昨天成为了垃圾堆里的残骸,而现在被砸开一个大洞的这张桌子,也将很快随它们而去。
“好。给我盯紧了,等他落单的时候,直接给我打废他!”
此时的庄向荣,已经再无昨天那刻意维护的仪态,此刻的他双目微红,脸色发黑,如同一头癫狂的野兽!
“嫌命长的小子!敢碰祝梦羽,给我打的他这辈子都进不了这个校门!”
而黄泉还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情,心情颇好的他一路走进教室,甚至对那些还不熟悉的同学挨个点头打招呼。
然而大部分的人看到黄泉向自己打招呼,都一脸害怕地躲开,只有寥寥数人会给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令黄泉百思不得其解。
“早啊阿泉!”“早哦~”正好刘若松和周晓璇都在跟自己打招呼,黄泉坐过去,好奇地问了问:“怎么感觉班上的人有点怕我的()
样子,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呀?”
周晓璇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因为昨天中午的事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向鹏找你麻烦的事,他们怕惹火上身,所以都不怎么敢跟你打交道,生怕被牵连了。”
黄泉恍然大悟,像向鹏那样的人,一般人当然是躲都躲不及的。毕竟流氓找麻烦不看理由只看心情,但周晓璇和刘若松怎么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呢?
“因为我有梦梦啊!抱住梦梦大腿,他们可不敢来惹梦梦~自然也就不会管我是不是看不惯他们咯!”周晓璇凑到祝梦羽身边,搂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看来心是真的大。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会招惹祝梦羽,黄泉也能猜到大概。不说昨天向鹏他们被祝梦羽一句话就逼得放行的事,就看祝梦羽离开校门时坐的那辆黑色豪华轿车,就知道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再加上她那句“并不是所有人都怕向鹏和庄向荣”,可见祝梦羽的身份也绝不会太简单了。
“别这样看我。”见黄泉把询问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刘若松缩了缩脖子,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可没这么厉害的出身。但这又不代表我不能帮我的朋友,再说不是还没找上门吗?怎么能因为别人吓一吓就弃朋友而去?”
“朋友……是吗?”黄泉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不信我啊?!”刘若松顿时就急眼了,连珠炮一样说道:“认识一天就不能是朋友吗?就算只看在你教我学习的份上我也应该帮你啊不是吗?我又不是那种只知道趋利避祸的人!”
“不,你误会了……”黄泉微微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把我当做朋友,谢谢你,若松。也谢谢你,晓璇,还有……祝梦羽。”
黄泉的确很开心,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冷淡,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相处。以前的朋友算来算去,也就那么两个,现在能有人愿意主动热情地把自己视作朋友,这对黄泉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然而,他话刚说完,前座的祝梦羽就皱了皱秀眉,回过头来问道:“既然把我们当做朋友,为什么唯独叫我是叫全名?是她们两个让你更亲近,还是觉得我太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