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珠落在我脸颊上,我心底一震。
他哭了?
我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被他抱在怀里,他抱我抱得很紧很紧,在外人眼中光芒万丈的男人,此刻像是一个孩子。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兜里拿出了那一枚戒指。
“我上山是为了找这只戒指,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很珍惜。”
我摊开手掌心,鸽子蛋的钻戒,安静躺在我手掌心。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有感触,墨蓝的瞳孔翻滚着情愫,半晌他垂眸吻了下来。
男人还在高烧,浑身滚烫得厉害,才吻了一会,他便起身咳嗽不止,招架不住身体虚弱,躺回了床上。
我哭笑不得,这个男人都发烧了,还在想着和我酱酱酿酿。
我起身打湿了毛巾,拧干敷在他额头。
男人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我便趴在床边,静静等他睡着。
莫凌天半夜发起了高烧,家庭医生来了,给莫凌天输液,男人烧得昏昏沉沉,整个人意识不清,似乎很难受,他眉头紧皱,呼吸艰难,碎发打湿了,抵在额头,棱角分明的俊脸,沁着一层薄汗。
我难得看到他生病的样子,前世我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永远是冷若冰霜,意气风发。
此刻像是从一只桀骜不驯的狼王,变成了淋雨无家可归的可怜流浪小狗。
折腾了一晚上,天亮了,家庭医生给莫凌天量了一***温,确认恢复如常后才离开。.
我困得哈欠连连,拿了薄毯出客厅,打算眯一会,这一眯直接睡沉了。
我又梦到了前世,莫凌天眼神厌恶地羞辱我,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材肥胖面目丑陋,餐厅的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无地自容,起身跑出了餐厅。
梦到我坐在酒店天台,楼下正在举办一场世纪婚礼,车水马龙,星光璀璨,所有的烟火都为了程玥而绽放,我哭着打给莫凌天,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可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最后一个电话终于打通了。
还不等我开口,电话那头的男人,用厌烦的语气说:“顾柔,你有完没完?别再打给我了!”
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我放下手机,满心绝望,我挪动到天台,肥胖的身体摇摇欲坠。
工作没了,姐姐被家暴受伤住院,挂了尿袋,我的身体也垮了,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吞没。
我想死,可我又怕了,我想爬回来,身后一双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耳边回响起那一句恶狠狠的女声:“顾柔,你去死吧——”
我猛地惊醒,大汗淋漓。
“怎么了?”
男人抱住我,轻抚我的后背,吻掉我额头上的汗珠,“做噩梦了?”
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闻着他身上强烈的费洛蒙气息,只觉得不真实,前世种种,就像是一场梦。
“凌天,如果我当初捐肾了,我们还会有今天么?”我恍惚地问。
“傻瓜,当然了。”他语气极致温柔动听,喉结滚动,呼吸撩拨我的发丝,“我爱你。”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吻落在我身上,男人高烧刚退,身体还很滚烫,触碰到我身体,带起一阵颤栗,他每一下都很温柔,但也很深刻,我疼得蹙起眉头,他唇瓣落在我眉间,寸寸吻下来,含住了我的唇瓣,唇舌相碰,我和他彻底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