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快要哭出声,苦苦哀求。
我心情复杂,“不是我不想去,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莫凌天可能是遭受了别的刺激,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我……”
“顾柔,你……”程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长相清纯无害,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哪怕我们以前有再多的恩怨,此时此刻我都不由得怜悯她。
程玥刚要说些什么,酒店的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是闻则远的另一个助理,气喘吁吁,神情慌张,“小闻总,小闻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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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我的呼吸里,隔着探视窗,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我身形一晃,险些昏倒在地。
只是一夜没有见到,他怎么就躺在了病床上?
身边的小吴搀扶住我,神情悲伤:“闻总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是前阵子到山里求那位老师傅搞垮的,淋了一场雨,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
我猛然想起,当时来的都是闻则远的助理,闻则远迟迟不见踪影,原来是病倒了。
“发烧过后就引起了肾衰竭,有的时候会隐隐作痛,这段时间闻总一直服用药物来缓解疼痛,只是治标不治本,还是支撑不住,身体垮了,刚刚开着会,直接昏倒了。”
我心脏刺痛,泪水夺眶而出,“他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小闻总怕您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您。”
小吴叹了口气,终究是纸包不住火。.Ь.
走廊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商言风尘仆仆赶来,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患者肾衰竭,需要尽快做手术,目前港城没有合适的肾源,可能要转移到内地,但是上了飞机,恐怕会耽误患者的病情,我的建议是在港城做手术治疗最为保险和安全。”
医生拿出一份文件报告。
程商言站定脚步,看了我一眼,沉声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迟疑了半分钟,才斟字酌句地回答:“家属捐肾,是最为稳妥安全的。”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了程商言,也包括我。
闻则远是他的儿子,程商言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紧盯着程商言,他怎么会不明白,眼神却只是停留在我身上片刻,而后对医生说:“嗯,我知道了,给我时间考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父亲的难道眼睁睁,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吗?
程商言转身要走,我拦住程商言的去路,“程先生,则远是你的儿子,你……”
怎么能见死不救?
程商言站定脚步,深沉地凝视着我:“程玥也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现在不吃不喝,担心牵挂着凌天,我没有别的想法,捐肾可以,但是顾小姐,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脊背发凉,紧捏起了拳头。
我知道程商言想说什么,可是我,别无选择。
我转头看向探视窗,病床上的男人,戴着呼吸机,脸色苍白,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我无法承受他离开我的痛苦,我和他的爱情才刚刚萌芽,明明我和他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
热泪滚着脸庞滚落,我抬眸盯着程商言,颤声哽咽,“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求你捐肾,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