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疯魔起来,谁都治不了。
他进来的那一下,她猛地咬住了嘴,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顾念施到后面,整个人瘫软得跟一滩水似的,连动嘴的()
力气都没了。
他从她身上翻了个身下来,喘了会儿气,声音低闷,“走吧。”
顾念施身子僵了一下,身上的余热都还没退去,心冷了一半。
她扭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他耷拉着眼皮,一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模样。
像是全身的血液一齐倒流,心脏猛地皱缩,红润的脸上一点点变白,怔愣了几秒,她迅速撑起酸软的身子,把被揉成一团的衣服快速地穿上,从床尾绕过他,爬下床。
她蹬上鞋子,没再看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出了主卧。
心口涨得满满的,又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似的,顾念施脚下走得飞快,恨不得立马从这个宅子里飞出去,再也不要见到那个人。
可走着走着,她步子一点点慢下来,脑子里是看他最后一眼的时候,他那张半死不活的脸。
突然,她步子一停,转了个身,飞快地往回跑。
顾念施冲进客厅,主卧的房门被关上了。
刚才她走的时候,打开门并没有关上。
她两步冲过去,推门就往里进。
他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柜上,长臂伸着,像是去够什么东西。
顾念施看到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她盯了两眼,那是瓶止疼药。
她心里猝不及防地一缩,紧接着便一阵阵抽疼。
准确地说,是连气带疼。
他见她突然回来,胳膊收回去,身子落到床上,恹恹地道:“怎么回来了?不是急着走?”
顾念施又气又恨,绷着脸,不去看他,径直跑回客厅,倒了杯水回来,又走到床头柜前,倒了颗药出来,把药和水一齐塞进他手里。
她看着他把药吞了下去,终是憋不住心里那口气,她恨恨道:“你还知道疼?”
他眉眼松懒地盯着她:“我疼我的,又没把你弄疼,你急什么?怕找你负责?”
顾念施想骂人,但不知道该从何骂起,硬生生憋得脸通红。
她往他小腿上扫了一眼,没好气道:“我看看。”
几分钟后,她替他重新包扎好,抬起眼来,肃声对着他道:“今天这是最后一次。”
他眸子往她脸上仔细打量了几秒后,语气带了丝轻佻:“什么表情,心疼了?”
顾念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知道此刻心里疼得快透不过气来。
她移开视线,把他的腿放好,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躲什么?”
顾念施压根儿不想搭理他,自顾往门外走。
“好歹给我揉两下再走。”
五秒后,她绷着脸重新进了门,掀开被子,就把他的腿拿了过来。
他看着她涨鼓鼓的一张小脸,突然出声问:“吃醋的滋味好还是心疼的滋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