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嘴里一个字都没出,直接挂了电话。
顾念施耳尖一红,头皮微微发麻。
他果然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烦躁地掏出了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两口,头扭到车窗外,像是气得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顾念施悄悄攥紧掌心,喉咙里堵得发燥,她狠狠往下压了压。
车子很快驶进了宗家老宅。
时隔多日,顾念施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司机打开车门,她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他朝身边人吩咐道:“去老爷子那拿药箱。”
她跟在他身后,又进到了他的庭院里。
门推开,还是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布置,只是时隔了太久,再一次来到这,还是跟之前一样的陌生和局促。
他自顾地脱了外套,随后,沉声道:“去洗洗。”
顾念施脸上一热,快速地换了鞋,熟门熟路地跑进了淋浴间。
她看到镜子里的女人,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被扯烂的衣服,凌乱不堪的头发,额角上仍在滴血的伤,脖子上的掐痕。
她用热水反复冲刷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每一处留下指印的地方狠狠揉搓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里的画面彻底擦除掉。
可她越大力揉搓,那些印迹越清晰,像是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身上。
“咚咚咚”
淋浴间的门被敲了几下。
顾念施猛地抬眼向门口看过去。
“你打算住里边?开门。”
宗城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到耳边,他就在门外,离她不足五米远。
顾念施神经一缩,慌乱地拿了浴巾把身体包住。
顾念施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只看到地上衣服篮子里放着叠放整齐的两件衣服,一套崭新的玫瑰色真丝睡衣,竟然是女士的。
顾念施不知道这套衣服原本是为谁准备的,但她穿在身上,大小、尺码刚刚好,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10分钟后,淋浴间的门开了。
宗城缓缓扭过头来,朝她打量了一眼后出声道:“过来。”
顾念施看到放在他桌前的医药箱,脚下步子一顿,随即走了过去。
“坐下。”
顾念施哪里敢劳他大驾,马上出声说:“我自己来就行。”
他微微挑眉,“不然呢?”
她脸色一红,随即弯腰抱起医药箱。
她想去对着浴室的镜子上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他叫住,“就在这。”
顾念施甚至又往沙发上落了回去,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想照着手机屏幕找额头上伤口的位置。
只是刚摆弄好手机,医药箱已经被他翻开,他略带焦躁地从箱子里找到消毒棉棒和碘伏,随后,几乎不容分说地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往她额角的伤口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