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慈很想知道宗城手指上的伤怎么弄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能伤到他。
可她自从上回在宗家闹了那一场之后,拉不下脸再去他面前搭话,只好找了身边的女人问:“二爷手上的伤怎么来的?你们刚才不是过去敬酒吗,有谁打听了?”
挨她站得最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冉。
梁冉父亲是市住建局的,而林念慈家里的关系在部里,梁冉对林念慈很是殷勤,“刚才她们过去敬酒,我没去,但我听说有人刚才问了,二爷说是被狗碰的。”
林念慈“哧”了一声,明显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视线在宗城手上缠着的白胖纱布上盯着,不屑道:“他又不是第一天养狗,狗要怎么碰才能碰成那样?”
“说得也是”,梁冉在一旁附和。
梁冉试探性地说:“念慈姐,您跟二爷关系那么深,总不至于因为一个顾念施就疏远了吧,我觉得二爷对那个顾念施不见得多么上心,要不然今晚,他怎么不带她来这?摆明了是觉得她那种身份的人拿不出手,她再牛,说白了就是一个没啥背景的穷酸医生,上不了台面,二爷怎么可能把这种人娶回家?”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您别忘了,就连之前那个宁晓,家里也有够硬的背景,就顾念施这种出身,二爷怎么可能动真格的?”
林念慈被梁冉这一番话说得心思明显活泛了不少,她之前,确实是因为嫉妒失去了理智,归根结底,她们家和宗家之间的深厚纽带是怎么都割不断的,宗城这种地位的男人,没结婚之前,为了缓解寂寞找个女人玩玩也是情理之中的。
更何况,他在这一群人里,已经算洁身自好的了。
他现在这样,至少说明,他已经放下宁晓了,总比之前半出家的状态要强。
林念慈想通了这些,心里轻松了不少,端着酒杯,没再过多犹豫,就朝宗城走了过去。
“阿城,颜少。”
林念慈走到他们两人的躺椅旁边,云淡风轻地笑着打招呼。
宗城半躺在那把金丝楠木的躺椅上,连头都没抬,只是沉默着把视线从正前方移到别处,将目中无人展现得淋漓尽致。
颜怀棠半干不尬地应了声:“念慈姐,你也来了,一直没看见你。”
他谎话信口拈来,林念慈在那边都盯了他们一晚上了,他是装没看见罢了。
林念慈看破不说破,淡笑着在宗城脸上扫了一眼,佯装无意地问:“阿城手指怎么受伤了?”
宗城默默抽烟,没有搭腔的意思,颜怀棠在旁边替林念慈尴尬,想了想,勾着唇角,替他解释:“他这是英雄救美,光荣负伤。”
林念慈脸色一变,“他去救谁了?”
颜怀棠:“还能是谁,小顾医生呗,也就她能逼得这位爷亲自动手教训人。”
林念慈实在撑不下去了,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由难以置信转为掩盖不住的气恼和嫉妒。
她怎么都想象不出以宗城的身份地位,他会为了区区一个顾念施跟人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