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然后我来告诉你上了审判庭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梁霄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白纸,还有一支笔,“说不出来的话还可以写下来!”
赵乘风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笔,笔在纸上悬停了很久,然后他忽然扔掉笔,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等等,你让我想想……你是想害我,我在纸上写下来,等于把证据交到()
了你的手里!”
他杀人沉尸,在恐惧中磨炼了三年时间,梁霄想要直接把他的话骗出来没那么容易!
“完了,谈崩了。”门口的硕鼠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梁霄前面的谈话都很不错,但是给纸笔这一步是败笔,拿到纸笔的那一瞬间会让赵乘风进入冷静的思考。”
“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房间里的梁霄嗤笑一声,直接起身,“算了,你一副自己找死的样子,我还是给那小姑娘去做减刑辩护吧,她看起来比较有钱!”
“等等!”赵乘风慌了,连忙站起来拉住了梁霄的手,“她家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了,没有现金,但是我们家有!”
“但是我忽然想到,给陈蔓打无罪辩护的难度要低于你的减刑辩护,三年了,除了人证没有什么指向她的证据了吧?”梁霄耸肩,“她只要死不承认,那么证据链不完整,疑罪从无,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赵乘风在这些年也是反复查过律法条文的,所以他才配合陈蔓沉尸,消除证据。
可是天知道轮胎内侧还有二维码?
他颓然坐下,心乱如麻,左右心房好像被什么力量往两边扯一样,呼吸都因为绝望和气愤快停滞了。
“哎……那你也没法拖其他几位下水了。”梁霄摇摇头,“他们也不用给你钱,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替罪羊了!”
梁霄转身就往外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我有证据!”背后响起赵乘风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从心里深处发出来的,梁霄回头看见赵乘风瘫坐在那里,似乎一句话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门缝已经被拉开,硕鼠听见了赵乘风的话,也看见了门缝里梁霄的眼睛。
好像是沙漠黑夜中黄狼的眼睛,阴沉,复杂,你好像能从他的眼里读出无数情绪,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给赵乘风一支笔,不是败笔,而是在逼他冷静思考,然后把他知道的所有证据引导出来?”硕鼠心中颤了颤,当年混的时候要是碰到这样的对手,恐怕自己已经进去蹲了几年了吧?
“别垂死挣扎了,三年了,还能留下什么物证?”梁霄的首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看赵乘风。
屋内的灯光依旧暗淡,只有赵乘风粗重无序的呼吸声在展示着他到底有多崩溃!
“我家怕平时怕放在车里的水果被偷,所以用的行车记录仪是双向的,车内车外都有记录。”赵乘风的眼神渐渐变得尖锐,“所以,我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几个才是主谋,而我只是个司机!”
梁霄开门的动作停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的封口费似乎不管用了,因为作为从犯,你有一定可能性不会死。”
“不用吓我,作为从犯,我一定不会死。”赵乘风微微眯眼,盯着梁霄,他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觉得自己重新立于不败之地!
这家伙没有喝醉酒的时候还是挺清醒的,果然喝酒误事……尤其是酒被梁霄替换过。
“如果你只是害死了一个人,那么你十到十五年也就差不多了,但问题是。”梁霄回头伸出了手指,“现在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