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帮这个根本没什么伤的男人做着虚假的包扎。
“你真不想去金吾卫?”月欺霜站在梁霄面前,一拢长发,打破了这个僵局。
“为什么要去呢?”梁霄耸肩,“我又不想当英雄。”
“万一()
以后想做了呢?”月欺霜指了指梁霄的左手,“这里也绑些,直播里这家伙左手也受了伤。”
“谁都说不准以后,反正现在不想。”梁霄伸了个懒腰,“对了,我什么时候去见我的父母?他们现在应该很担心!”
“现在!”月欺霜站起身,直接向门口走出,“去拥抱你的爸妈,去看看你的同学,然后姐带着你闯荡江湖!”
月欺霜换上医生的装束推开抢救室的大门,梁霄看见母亲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父亲。
“梁先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身体状况很好,应该很快可以自由行动了。”月欺霜把梁霄推到了父母面前,扶着梁霄站了起来。
当母亲李若琴抱着梁霄哭时,梁霄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经历的是一场死里逃生。
而不是一场天选之子的奇幻旅程。
家人在眼前,才让你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父母才四十几岁。
经过一夜的煎熬,此刻头发凌乱,看起来又苍老了不少。
母亲在身边擦着眼泪,轻轻抚摸着梁霄身上的绷带唠叨着。
坐在轮椅上的梁山只是把手放在梁霄的头顶揉了揉。
他说:“是条汉子。”
这句话不像是孩子从icu出来时,父亲对孩子说的话。
月欺霜站在梁霄的背后,心中理解这个老男人在说什么。
瘸了腿的父亲还在奋力撑着这个家,走进死胡同的儿子敢逆着命运闯出一条生路。
老子英雄儿好汉!
对女人的赞许有很多方面,美丽、善良、大方、优雅,知性等等。
但是对一个男人最高的赞许只有一个——是条汉子!
梁霄还看见了导师周泽平,一个42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身高普通,气质依旧普通。
他像是来上课一样,穿着简单的衬衫夹克。
这个男人在门口不断地来回踱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他是一名执业律师,也是一名很不错的大学教师。
而梁霄,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最近三年他让别的孩子练习模拟法庭,调动他们对于律师行业的积极性。
那些枯燥无味的案件档案整理工作则是由梁霄负责。
这样的工作看起来没有模拟法庭那么紧张刺激,但这是每一个实习律师来到律所后前几年的工作内容。
看起来,周泽平好像对梁霄有着极大的偏见。
有人甚至劝梁霄用勤工俭学的钱给周老师送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