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薄他为了救你,当时身上裹着炸弹,你觉得他有多大能耐才能死里逃生?”
乔予固执道:“万一他身上的炸弹是假的呢?只是为了迷惑对方……”
“可是游轮爆炸是真的。乔予,别想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调整好情绪,替老薄守护好sy,还有小相思,她也需要你。你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陆之律守口如瓶,话说的滴水不漏。
乔予不想相信,却又找不到证据去证明薄寒时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
难道他跟沈茵一样失忆了?可如果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她爱喝茉莉奶绿?
她试图去佐证薄寒时还活着,可是很快又被自己的逻辑给推翻。
乔予眼底灰蒙蒙的,没有神采,“陆律师,明天你跟南初能帮我带一天孩子吗?”
“你要去哪里?乔予,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她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你放心吧,我没有想不开。墨山寺庙许愿挺灵的,我就想去问问佛,薄寒时是不是还活着。”
人在走投无路又不想放弃的时候,通常会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佛。
她记得,她六岁那年忽然发高烧,温晴带着她去医院打针挂水吃药,可折腾了一通下来,高烧总是反复,检查了一堆项目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温晴着急又心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偏方,盛一碗清水放在地上,拿一双筷子蘸点水,敲敲她的头,然后将那双筷子倒立在水里,嘴里念念有词的许愿,要是筷子在水里立起来了,就算成功了。
当时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温晴,完全不明白温晴在做什么。
温晴却很相信的对她说:“予予快好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头顶有神明,还是出于某种心理暗示,没过几天,她就真的不再起烧了。
后来她跟南初聊天,偶然间提起,南初瞪大了眼睛,说她小时候生病,她妈妈也用过这一招,而且百试百灵。
信则有,不信则无。
翌日,墨山寺庙。
乔予跪在佛堂大殿前,双手合十,长跪不起。
背后响起一道苍深声音——
“姑娘今日是为何长跪于此?”
乔予未曾回头,只是跪在那儿,淡声道:“大师,我想知道,这世间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心诚则灵?”
玄空上前,细细打量她几眼,眸底闪过一抹震颤和欣慰,“姑娘可还记得老僧?”
“记得,玄空大师,好久不见。”
第一次她长跪殿前,还是一年多以前。
那时,她跪在这里,几乎没了生的念头,玄空大师大概是见她心如死灰,便开导了她一番。
在心死之际,旁人愿意开导几句,这是大恩。
乔予自然是记得的。
玄空唏嘘道:“你竟然真的还活着,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呐。看样子,当初那位薄施主所求的执念,当真成真了。”
“薄施主?大师指的是……”
“当日,你遇难,薄施主冒着大雨从山下一路跪到殿前,他在风雨里长跪不起,为求你平安。他写的祈福簿还在后院禅房中,姑娘可想看看?”
乔予重重点头。
到了后殿里,玄空将那本祈福簿找出来,递给乔予。
“这是薄施主的祈福簿。不知道乔施主进大殿之前,有没有注意到大殿门口古榕树上挂的红布条?”
乔予摇头,“未曾。”
玄空慈祥淡笑,“若乔施主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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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乔予接过祈福簿,一页一页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