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和陆之律天长地久,各取所需,就是这段婚姻的最终归宿。
她讨厌她妈妈那样委曲求全,可她自己呢,最终也活成了她妈妈那样的人,为了南氏,依附陆家,讨好公婆。
她明明不爱陆之律,有过无数次想要离婚的念头,却要继续苟且在这段婚姻里。
陆之律坐上车。
“砰”一声甩上车门。
他摁响了喇叭,示意她上车。
算给她一个台阶下。
可这次,南初始终不上车。
这是跟他杠上了。
陆之律何其骄傲。
在南初转身的那一秒,他直接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
那辆騒包的库里南,从南初身边一划而过。
嚣张至极。
她看着那辆车影,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是在此刻崩溃。
五年前,苏经年跟她分手。
如今,陆之律也一样。
他们是一样的人,骨子里,骄傲,冷漠,霸道,自我……永远无法被谁牵制住脚步。
车内。
陆之律终是朝后瞥了一眼,那女人已经转身背对着他走了。
他烦躁的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
南初表面乖张,可在陆家,她向来听话。
今晚苏经年一回来,她连离婚都不怕了,这是找好了下家,所以有恃无恐?
()
南氏。
呵,他这两年给南氏注的资,都他妈喂狗了是吧!
养条狗,扔给它一根骨头,还知道感激的朝他摇摇尾巴。
南初呢,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思及此,陆之律眉心皱的更深了,脚下油门踩得更猛。
那辆库里南飞驰在黑夜里,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
南初站在大马路上,给乔予打电话。
可乔予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中。
一辆黑色宾利开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苏经年的脸出现在眼前:“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南初只犹豫了几秒。
便提着礼服裙摆上了车。
陆之律说她找好了下家,是啊,她就是找好了下家。
要离婚是吗?
离就离吧,再等着他提第三次离婚,真的挺没意思的。
每次吵架,都是她低头去哄。
是啊,他陆之律是天之骄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骄纵肆意,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哄他,是应该的。
她是脸皮厚,但不是,不要脸。
此时,酒店总统套房内。
薄寒时的吻,细密的游走在她皮肤上。
乔予在他掌心,抖的厉害。
她试图让自己去享受,可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立刻浮现温晴死的那一幕。
温晴躺在青石板上,身下是干涸的血迹。
她木讷的抱着温晴冰冷的尸体。
而那时,叶清禾和薄寒时站在不远处,神色不明。
内心深处,仿佛撕裂成了两个小人。
一个是正义的,一个是邪恶的。
正义的乔予,不停的在告诫自己,温晴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和叶清禾,和薄寒时,无关。
可那个邪恶的小人叫嚣着:“你看,那两个凶手害死了你妈妈,他们站在那儿跟赵队长撒谎,说与他们无关。乔予,不要包庇他们,告诉赵队,叶清禾和你妈妈有仇,她是最大的嫌疑人。薄寒时也在包庇叶清禾,不是吗?”
她猛然一怔,脸色煞白。
薄寒时吻她侧颈,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
他微微睁开发红的黑眸,亲她额头,“还是不适应?予予,放松点。待会儿要是疼,就告诉我。”
“对不起……”
乔予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挣开。
她裹好身上凌乱的衣服,不管不顾的冲出了房间。
薄寒时被她推倒在大床上。
乔予跑了。
他听到“砰”一声,门被甩上。
他颓然的躺在那儿,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一只手背,搭在额头上,快要……忍疯了。
可更难受的,其实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乔予抗拒他,本能的抗拒他。
那不是演出来的。
他缓缓,闭上眼……自生自灭。
乔予靠在门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知平复了多久,她从口袋里,摸出那瓶药。
倒了两颗出来,连水都没喝,直接咽了下去。
好苦……
“咔哒”一声。
门打开了。
薄寒时愣住了。
他撑开沉重的眼皮,乔予就站在门口……
他的予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