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啊!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么。
徐笙彻底的失了神,换作以前,他早该生气的走开了。可是如今,为何还这般嬉皮笑脸的?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她有些气鼓鼓的,还好认栽,“是妾嘴瓢了,妾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回答,池景州可是不太满意,但逗趣着她炸毛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他慢慢吐出口气,“以后?用不着以后,不如现在吧。”
徐笙眼里的火都可以烧房子了,眉头拧在一起,“官家!”
这才是有人气的样子,池景州嘴间带了丝笑容,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是很认认真真的和她说,“再不叫的话,外头可来人了?”
那棚子里似乎是有人影走过来,窸窸窣窣,还不少的样子。
池景州靠近一寸,热气吐在她的脸上,“原来,徐娘子是想要大家看到我们如此亲昵的场景。”
徐笙立马摇头,喉咙发出声音,“景州……哥哥……”
池景州双手拖起她下臂,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以后还这么叫,吾喜欢听。”
“不合适。”
今天的事,真的,不太合适了。
在徐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小声的说,“妾给官家道歉,成不成?”
池景州一挑眉,“徐娘子现在的胆子越发大了,还学会抗旨了。”
徐笙看向他,一言难尽,“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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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意外的发生,春日宴上人们的关注点又落到了徐笙和池景州身上,本以为,新帝会和这位小划清界限,但似乎没有?
徐笙推托了自己身子不好想回去,但没找到她来时的马车。
赵晏拦住了她,“今日着实没有照顾好徐娘子,改日再登门道歉。”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笙怕他又来寻事,“不碍事。”
“徐娘子的马车还没来么?正好,你可以坐官家的一道回去。”
徐笙,“赵晏,你差不多得了啊!你的婚事自己谋划去,拿我做什么顺水人情?”
“这不是好用么。”赵晏笑起来可狗腿了,“还请徐娘子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对苦命人,多多在官家面前说个好话。”
“……”
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混蛋啊!
新帝的马车快启程了,徐笙犹豫了几瞬,她今日来一方面也是为了探听兰昭明的消息。看样子,池景州那里是逃不过去了。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官家真的好生英勇!他就这么挡在徐娘子跟前!哎,怎么徐娘子又凑上了啊?”
先前,那是徐娘子被新帝的御马惊住了,这一回为的什么?
“我先前可是听说,官家还在做小公爷的时候,就把这徐娘子当宝贝得宠,两人本来议过亲的,后来是因为国公爷不满意徐娘子的身份,才强行拆散的。”
众人了然,这不是还有感情在呢!
旧情复燃,那就难怪了。
赵晏得知消息后,轻车熟路的把看戏的人都敢走了,“这都才哪到哪儿啊!一群没见识的!”
春日宴,早早收了场。
此时此刻,徐笙坐在马车里,离她的不远处的矜贵男人。赭红色的衣裳,宽大的袖袍,有了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很难把眼前英俊的帝王,再和弑杀的小公爷联系到一起。
“不坐得近些?”池景州一抬手,懒洋洋的说,“吾看徐娘子冷得发抖。”
徐笙遥遥相望他一眼,手捏住衣裳,“妾不冷。”
池景州没什么好耐心,屈尊,挪过去一寸,热气笼罩了她,“何必逞强呢?难道说,那徐娘子就是想要吾怜惜你么?”
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哪个小娘子像她这样,可以触碰到他。
徐笙抬头,朱春轻启,“我求你。”
“求吾什么?”池景州低下脸,他在等,新帝此刻脸上的笑容可真是刺眼。
徐笙明白过来,这才是池景州一惯的作风罢。
衣裳撕开的裂口,后脑勺重重的磕在车壁上。她侧过脸去,不想看他。
“怎么忽然不说了?”池景州伏在她的耳边,见她面容苍白,乌发如瀑布般倾泻在颤抖的肩膀上,他玩味儿,“倒像是吾在逼你似的。”
徐笙闻言,转过头来,“没有,是妾求的官家。”
这时候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呢,只会让他更煎熬。
池景州想,用不着克制,这一切都是徐笙自找的!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小娘子她怎么能做到这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