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忱心里一紧,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这般想着,他强压下了心中的猜测与不安,镇定接话,“怎么忽然想起问小五了,她不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白景玄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一直都是哪个样子?两世为人,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记忆里较为深刻的一幕,还是幼时发生的事儿,那个软软绵绵的,头上梳了两个抓髻,用两根红宝石发带绑着,跑动间只见红绸舞动的小丫头,远远的朝着他跑来,口中还唤着二哥哥。
物是人非,一切早就变了,两世皆是如此。
若她没变,他又怎么舍得手刃至亲,最终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呢。
思及此,白景玄便没了同白景忱周旋的兴致,将手中的酒杯放回到桌上,对着后者说道:“收手,朕饶你一命。”
白景忱闻言,先是心中一惊,而后却又镇定下来,便是败露了又如何呢,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还能收手?且,白景玄说得好听,饶他一命,若他真能成事,谁饶谁还指不定呢!
“三哥真是说笑了,你继位三年,却始终只有奕儿一个子嗣,且如今这唯一的子嗣也保不住了,后继无人,这皇位早晚都会是我的,何不成人之美,早日退位让贤,我许诺你一世荣华富贵,绝不干涉你的自由!”
白奕病重不治的消息,是白景玄让人放出去的,这也是引白景忱上钩的诱饵之一。
“你真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朕一无所知吗?”白景玄面无表情道:“你安插在这宫中的所有的棋子,只要朕一声令下,即可便会被拔除。朕之所以没有事先动手,是因为想给你机会,如今,机会已经用完了。”
白景忱到此时依旧以为白景玄是在虚张声势,或许,心里也有过要相信的念头,却都被掐灭在摇篮里。“那我倒要在此先行谢过三哥的宽宏大量了,只是,鹿死谁手,还尚未得知,拭目以待!”
江赫即时点评,“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白景玄:“……”你就不能闭嘴吗?!
片刻之间,风云涌动,即将掀起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