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守: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梁姑娘请坐。”
梁星若坐下后,行云流水的铺纸蘸墨,根据马太守父子的描述画了起来。
时间渐渐流逝,纸上渐渐出现马夫人的轮廓。
马太守忆及亡妻,心生愧疚,眼眶微微湿润,对梁星若也多了一丝好感。
仅仅凭借口述,就能将去世多年的人复刻八分影像,小姑娘年纪虽轻,这一手技艺却是罕()
见。
可惜她出身庶族,若是士族之女,恐怕早已名扬天下。
大致确定好马夫人的模样,梁星若对马太守道:“我稍后将这幅小像修饰一二,装裱完成再来奉与大人。若无其他要事,小女先行告退。”
“慢着。”马太守目光锐利的看向梁星若,声音不辨喜怒:“梁姑娘可知文才端午时节为何延误返还书院?”
梁星若垂眸道:“这是马公子的私事,我不便探听。”
马文才脸色一变,他要面子不想让她知晓自己自作多情做的蠢事,嘴硬道:“不过是偶感风寒,爹您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马太守不理会儿子的暗示,恨铁不成钢的道:“他与人私定终身,非要娶一小户之女为妻,被我动用了家法,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
梁星若瞳孔微震,心尖猛地一痛。她隐隐猜到这件事可能与自己有关,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傻?
汹涌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都怪她,要不是她欺骗他的感情,也不会连累他如此!
马太守继续道:“伤还没好全,他就着急忙慌的跑回书院,看得我这做父亲的实在心疼。”
伤还没好全?
梁星若关心则乱的看向马文才,脱口而出,“既然这样,那你前两日还喝了那么多酒,你怎这般不在乎自己身体?”
马文才听到她关心自己,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委屈,“你管我在不在乎身体?只管关心祝英台去就是。”
是啊,身体的伤哪儿有心里的痛难受?他当时回到书院,误会她与英台的关系,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是我对不起你。”
梁星若不好和他说明祝英台的身份,羞愧的说了一句,再次告辞离开。
她一走,马文才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灰暗无光。
他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她觉得对不起我,就算知道我为她做了这些,她还是喜欢祝英台。”
马太守先前反对马文才娶梁星若,如今见了她本人后,倒是改变主意,产生了逆反心理。
儿子喜欢的姑娘居然喜欢别人,那怎么可以?
他拍着马文才的肩膀道:“上虞祝家虽然声名显赫,在官场却毫无势力。你爹我是杭州太守,谁不想和我家结亲?那梁星若的母亲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为了梁山伯的前程,应该选谁做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