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重阳见自家殿下,好像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他虽然心中焦急,可在这种场合,他又怎么敢擅自开口。
“此事是儿臣考虑不周,请父皇降罪。”云晏看过字迹后,将那枚字条握在手中,一双眉眼透着清明:“只求父皇看在那少年曾救过妍儿的份上,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机会。”
上了广陵王府的马车,但却不代表真的叛变,但他深知父皇心性,父皇平日持身处政都不喜欢赌,绝对会将这颗不安分的种子直接扼杀。
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殿下……”
跪在后面的重阳此刻心里都快急死了,小声的念唤着自家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居然还有心思替别人求情,不该想想自己吗……?
旁边的朱长德更是不敢吱声。
因为他能感受到陛下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令他双腿都不禁打颤。
果然,云桀再次朝其走近,但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晏的同时,却冷冷的吩咐了一句:“所有人都退下!”
这声音一出。
重阳和朱长德立刻浑身一僵。
随后两人都有些担心的看了云晏一眼后,但只得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整个御书房内。
如今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但依旧是静的可怕。
云桀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但几秒过后,原本无比阴沉的面色却蓦地缓和了些,薄唇微动道:
“起来。”
跪在地上的云晏眉心微动,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父亲一眼,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恭谨的站候在了对面。
云桀望着眼前的少年,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此刻却透着一丝精光。
“你是想跟朕赌吗。”
“你让朕给他一个机会,是想赌那个小子最后会不会跟广陵王勾结,可若是你赌输了,又当如何?”
云桀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平日里待人接物都谦逊有礼的长子,其实对旁人都保持着一丝疏离,而如今却为了敌国的一个小子跟他求情了……
这里面怕是还有些隐情。
“若是输了……儿臣会亲手了结此事,那时,但凭父皇处置。”云晏眉眼一沉,躬身说道:“不过……儿臣觉得……此赌,儿臣会赢的。”
云晏的语气很是平静,但云桀却从中听到了一抹坚定和自信。
“很好。”
少年面前的男子,唇角出现了一抹优美的弧度,满含深意道:“你既然有这个信心,那朕就成全你。”
说罢,朝着御书房外道:
“来人!”
这道声音一出,一直恭敬的候在外面的朱长德立刻小跑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老太监一边说着,还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心中忐忑的不行。
“将上书房的那个小子直接贬到杂役房去,期间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云桀淡淡的对朱长德吩咐道。
他倒要看看。
如果把那个小子给逼到绝路。
又会不会攀上广陵王的这条船?
想到这里,云桀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却见对方依旧面色从容。
让他心中存有怒气的同时。
也有着一丝欣慰。
自己的这个儿子……
的确很有当帝王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