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似乎就只有小奶包一人很郁闷,她望着雪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这简直比当初叶清瑶还要惨。
但她望着二姐姐和胖胖,虽然脸上是郁闷的小表情,可心中却觉得非常温暖,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每日周而复始,开心而纯粹。
整个竹林间。
充斥着欢声笑语,偶尔还传来几声抱怨,还有几声狗子撒欢的叫声。
与此同时。
皇宫北苑,一处偏僻的宫苑。
凛冽的寒风阵阵吹拂而过。
掀起地面一片纯白的雪晶。
院内没有任何人影,只坐落着几棵光秃秃的树,上面还挂着零星的枯叶碎片,时不时被风吹得旋转而落。
似乎只有极致的寒冷。
其中夹杂着一丝瑟瑟的荒凉。
而这时,院中突然有一道影子突兀的闪过,随后出现在院中央位置。
那是一名老仆,看着年逾六旬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灰袄。
整个人形同枯槁,面上皮肤仿佛失了水分一样,就跟院中那干枯的树皮极为相像,看着有一丝丝的渗人。
老仆的左腿似乎已经瘸了,有些踉跄的迈上台阶,随后推开房门。
吱呀
房门也好似年久未修一般,发出很重的摩擦声,连窗纸也有些残败。
冯叔,你回来了。
一道沙哑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此时,就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里。
摆放着一张木质轮椅。
一名素衣男子端坐其中,只是那张俊逸的轮廓早已布满憔悴,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力,唯有那双略微褪色的双瞳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倦意。
回来了
唤做冯叔的老仆将房门关好。
随后他抬起步伐,朝着那名男子走去,边走边道:殿下,小主子的定名之事很顺利,只是不知瑾小姐用了什么办法,那暴君可不好说话。
冯叔口中的瑾小姐。t.
自然指的是瑾妃。
只是在他眼中。
洛瑾小姐从来都不是后宫妃妾。
而始终是当年与殿下在两国边界初遇时,那个单纯无助的寻亲少女。
遥想那时。
自家殿下刚满十六岁,那是何等的少年意气,可如今,却被那暴君囚禁在此九年,身躯残败,满面憔悴。
这些年,她比我苦。
墨浔语气透着丝淡然,可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那道倩影,那张曾经单纯的笑脸,如今却覆上了层层面具。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一瓮茶坛,此刻仿佛正在认真地贴着封条。
听到自家殿下这话,老仆的眉目间满是浓浓的愤怒,不忿的说道:
哼,若非那暴君将您囚禁至此,您和瑾小姐本就该是一段良缘。
冯叔说着,那可怕的面容出现一丝戾气,要知道当初瑾小姐只是洛家一个无关紧要的私生女,流养在外!
而洛家一开始所选定入宫的人选也并非是她,是那暴君一手促成了现在的局面,拆散了殿下和瑾小姐!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仆的情绪。
墨浔并未抬头,而是有条不紊的贴好封条,不留一丝缝隙,轻声道:
成王败寇,不必再多说了。
在他看来,事到如今的抱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徒增感伤罢了。
就好比他明知道她就在那()
暴君的后宫中,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痛苦的等下去。
等那个获得新生的机会。
殿下,若我大墨真的交战输给了天云国,遣您到此为质,这是真正的成王败寇,那属下也并无二话。
冯叔说着,双目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怒:可那暴君分明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将您扣押至此,以令我大墨投鼠忌器,年年岁贡,真是卑鄙至极!
听到这话,墨浔抱着茶坛的手微微一顿,眸中似乎划过一抹情绪。
只是这抹情绪却很复杂。
他缓缓将茶坛放到一旁。
随后抬眸对眼前的老仆道:
冯叔,两国交战,胜负为先,手段是次要的,若当初,换作我是那暴君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