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太医院。
沈琴才下课不久,小青就高兴的过来通知他,说康帝下召了,将庆国公案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了庆国公忠臣良将之清白名节。
同时,康帝还下了罪己大赦诏,诏中说自己被女干人所蒙蔽,误杀忠臣良将,行出种种错事,并非本心等等,承认了自己的昏庸、猜忌,荒废朝政,导致祸起萧墙、天下大乱、灾害横行的恶果。
沈琴听后,眸中溅起几丝涟漪,随即又静如止水。
“很好,此诏书可振奋军民之心,有助于动乱的平息。”
他说的客观、平淡、就像是在点评史书。
小青有些纳闷,笑呵呵道。
“不是,沈院判,你怎么这么平静呢,我们都高兴坏了,殿下终于帮韩哥哥平冤了,奴婢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做到的。”
“是个喜事。”
沈琴嘴角虽配合着上扬,眼中却并无半分激动之色。
这个结果,是用亲友鲜血铺垫而成的,辛酸自知。
他又问道。
“你可帮我打听了?”
小青会意,答道。
“奴婢到处问了,都说不知国师去哪了,也许张公公知道,但康帝又病了,他最近一直在华光观照顾皇上,先生怕是见不到他吧。”
按照现在的情形,沈琴就算去了华光观,也会被康帝撵出来。
“不过奴婢还有别的小道消息。”
她凑过头来,在沈琴耳边,幸灾乐祸的笑声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思那份遗诏内容还是传出去了,连市井小民都知道了,竟有为李思拍手叫好者,皇上这回丢脸丢到家了,那龙椅坐的也不知道屁股烫不烫……诶诶诶!”
沈琴揪住小青的耳朵,将其扯到一边,无奈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可别瞎乱说,当心太子殿下知道了,治你的罪。”
小青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委屈巴巴道。
“奴婢说的也是事实嘛,对了,我听药师说,太子殿下拿走了你之前给陛下开的方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沈琴微微一惊,随即道。
“小青,随我去福熙殿一趟。”
……
……
破旧的农家小屋,里面像个叫花子窝。
窗户上糊的纸掉了一半,在风中咯吱响,大锅里是水般的稀粥,母鸡飞上了灶台,留下鸡屎和草须。
残角的木桌上摆着窝窝头、粥碗,连个像样的菜式都没有,桌边有两张破凳子,上面坐着一位老妇人,和一位绿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