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渐渐起身,血红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与忿怨。
“别以为你对我多好,要不是你不早点退位让贤,让我过得诚惶诚恐,整日担心太子之位不保,我也不会害那么多人,其实你从来没想把江山交给我吧,你只想着修炼什么长生不老术,把我当成猴子耍罢了。”
“大胆逆子!”
康帝赫然大怒,气的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凌乱的脚步带起地上乱飘的纸片,李维一步步走向这位虚伪的老父亲,嘴边挂着讥讽的笑。
“你以为母妃就没看清楚你的本性吗?”
康帝瞠目瞪着他,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维淡淡道。
“那年,我七岁,母妃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你了,你口口声声说,此生最爱的是她,却日日宿在新欢之殿,以至于你连她生了病都不知道,御医说,她得的是麻风病,会渐渐毁容,她自知必会被你所弃,便精心安排了一场刺杀,刺杀自己……”
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角却滑落一滴苍凉的泪。
“她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懂了吗?父皇?你根本不值得她用命去救。”
康帝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张公公急忙扶住了他,劝道。
“陛下,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
李维的表情渐渐变得绝望而平静,像是一汪再无波澜的死水。
他行到康帝面前,双膝跪地,冷冷地仰视着这位因为深受打击,而脸色惨白、喘息不已的君王,开口道。
“父皇想让儿臣死,儿臣不得不死,只望父皇念在儿臣告诉你真相的份上,满足儿臣最后一个愿望。”
“该死的狗皇帝,他是要打死你吗?”
沈宅,张神算拄着拐站在床头,心疼地看着趴在床上的沈琴。
细嫩的背部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行刑者害怕一次打二十五鞭出事,便分了两次执行,上午打十二鞭,下午打十三鞭,晚上拉回来的时候动都动不了。
浩儿含泪给沈琴的鞭伤上药,
“师父,疼你就说一声。”
沈琴满额冷汗,揪着被单,不均匀的呼吸着,半天才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他拿我出了气,至少减轻了林娘娘的罪责。”
康帝到底给了沈琴面子,林素婉欺君本是死罪,康帝口谕改为了监禁。.
张神算万分难过的说道。
“受了这么重的伤,告假歇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