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候着的费家子女,听不清费清和沈琴都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沈琴似乎把费老哄的很高兴,房内甚至还传出了笑声。
“父亲这是何等的胸襟啊。”
费老的大儿子感慨道,他也是京城的一位名医。
其他人表情各异,甚至觉得沈琴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他们对沈琴都是有怨言的。
沈琴将费清从院首的位置排挤了下来,又查蓝和的案子牵连到了费清,导致他被一贬再贬,身名受损。
要不是他们听说在太医院,沈琴对费清极为恭敬,经常当着学生面向费老请教问题,还亲自给费老端茶递水,捶背按摩,都不会让沈琴踏入家门。
子女们在外面等的都有些犯困了,费清才招他们进屋,开口便是立遗嘱。
之后,费清平静的看向沈琴,说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决定。
“老夫已经决定,死后将自己这双眼珠送给这个冉冉升起的医学翘楚,供他医治双眼。”
子女们在口瞪目呆后,极力反对,可是费清异常坚决,最后甚至放出了,“如果你们照做,我会死不瞑目”的狠话。
亲人们没有办法,只能依言而行。
费清当日下午便去世了,走的很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
给遗体割下双眼的是费清的大儿子,他将双眼放在冰盒子里交给沈琴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
“你记住,这是你欠费家的。”
沈琴厚着脸皮,接了过来,行礼告退。
在回去的马车上,沈琴靠着车窗边坐着一路沉默,任凭寒风吹乱了他的发髻,直到听到浩儿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他才命马车停下,让浩儿下去买个烧饼充饥。
浩儿一边大口吃着饼,一边红着眼眶对沈琴说道。
“师父,徒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又难过又高兴的,难过的是老爷爷走了,高兴的是师父的眼睛终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