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琴宿在了福熙殿,李云熙说自己怕冷,各种撒娇、卖萌、赖皮求同床,他以自己不愿做榻上之臣给应付过去了。
他不知道李云熙还要玩这种自导自演的游戏多久,李云熙认为自己喜欢他,所以才会特意的对他好,打算抓牢他的心吧。
搞不清楚李云熙到底怎样想的,也不想搞清了,辩解不了自己对他的情感,也不想辩解了,随便吧。
他只待沉冤得雪,功成身退之时。
次日清晨,太监将太医院的官服送至福熙殿,
说是让沈琴换上,今日去太医院赴任。
康朝的官服极为复杂,内着白布中单,外束罗料大带,并有青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
但沈琴穿起来像模像样,有条不紊。
李云熙秀发披散,侧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沈琴优雅又娴熟的动作。
“先生出身于乡野,为何对宫中的礼仪、物件如此熟悉,莫非先生曾是宫中之人?”
见沈琴未答,李云熙也没有追问,只是用一种悠然的语气说道。
“本王对先生的真实身份越发的好奇了呢。”
沈琴的动作停顿了,已经被怀疑了吗?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李云熙太聪明了,自己用脑力还行,演戏却演不过他。.
李云熙摩挲着下巴,开始乱猜,
“嗯…让本王想想,你该不会是敌国的女干细,想借本国的内斗获取渔翁之利吧?”
一身官服让沈琴穿的板板正正,英姿飒爽。
他看向李云熙,淡笑道。
[民间医者甚多,殿下能刚好选中个敌国女干细随你入宫,也算是奇遇。]
“不是啊?那本王再猜猜?”李云熙笑嘻嘻。
“要么,你就是在效仿勾践,卧薪尝胆,想利用本王谋求天下……”
沈琴不惧,自然浅笑。
[若是这样,殿下还是别用臣了,省的被臣算计。]
“那也无所谓。”
李云熙嘴边挂着散漫的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先生乐善好施,心系百姓,必成仁君,若能让本王安乐此生,江山让你又何妨?”
李云熙,伸手拉住沈琴的下摆,仰头看他,眸子闪亮。
“本王最烦操心了,操心一人都很累,更别说还要操心天下万民了。”
边说着,李云熙站起身,拿过沈琴手中的幞头,将它板板正正的带在他头上,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长颈。
用一双宛若沉醉于星辰大海的眸子看着他,
“只要你是本王的,便好了!”
沈琴只觉得心头猛跳了一下,随即一股热气奔向脑海,觉得头晕晕的。
他急忙摸了自己的脉,数脉,是突然生病了吗,还是心动了?
不可能,他都多大岁数了,怎么会被“小孩子”这种玩笑话,迷晕了头脑呢。
李云熙分明只是在试探自己的野心而已,又不是真的愿意让江山。
再说了,什么江山?现在连个饼都没画出来呢,自己居然还差点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