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皇室讲究,都是脱靴入内的,临下车再由马弁捧上前来换上,车内沾尘。
侍从们对一位民间草医竟上了皇族的舆轿心生不满,但经过刚才那番,谁也不敢提出质疑。
轿中,沈琴已将给陛下看病之事详细的讲给了李云熙听,唯独没有提及国师使用苍门秘术之事。
李云熙似乎对他父皇可能有“性命之危”并不太关注,只用一双俊秀的桃花目出神的盯着沈琴,哪壶不开提哪壶。
“记得先生第一次亲本王也是在轿中……”
他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唇,眼里流溢着摄人心魂的光芒。
“真是有些怀念呐……”
沈琴呼吸似乎有片刻的停滞,他曾想过很多次五皇子长大后的模样,从未想过他会变成一个“妖孽”。
这词虽然有些贬义,但是最为贴切。
集腹黑霸气,口腹蜜剑,厚颜无耻,性感风流,放荡懒散,于一身,偶尔那双桃花目中还透露出纯情与浪漫来,若不是沈琴是个清心寡欲的“老和尚”加事业心爆棚的“工作狂”,估计已经()
被他勾的神魂颠倒了。
与他的重逢,陌生中带着熟悉感,熟悉中带着新鲜感,甚至还带着刺激、危险感——这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他从小养大的。
连小溪郎五岁还尿床的事都知道,如今却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了。
暗藏沈琴在冷淡成熟的外表下,依然是那颗喜欢挑战的心,枯涩的医理,难治的疾病,恰恰是他的所爱。
如今的李云熙就像是谜题一样,让他忍不住想个探究。
或许那人也是用同样好奇的目光看待自己的。
沈琴并不排斥、甚至有点喜欢两人之间这种暗中较量、暧昧不明、共同进退的感觉。
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一下,沈琴看向别处,随后掩饰般的清了清嗓子。
[殿下,国师似乎对臣敌意很大,是何故?]
“听说先生将陈于归诊断为中毒,并带回家医治了。”
沈琴默认。
李云熙抱起胳膊,不满的哼了一声,“本王对你那么好,还把第一次都给你了,可你心里根本没有本王!”
[……]沈琴不明所以。
李云熙委屈巴巴的说道,
“怎么能不和本王商量,就随便带男人回家呢?”
淡定如沈琴也差点忍不住想揪他衣领的冲动,[殿下,能不能正经一点,臣与你说关乎生死的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