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吵了几句嘴的工夫,沼泽中粘稠的泥浆就已经末过了膝盖。
二人故不得相互指责,将灵力遍布全身,想要震开身周的泥浆挣脱出来。
可这沼泽却是透着诡异古怪,灵力刚刚离体便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反倒是因为二人刚刚有所动作,身体陷得越来越深,转眼间泥浆就已经没过了腰部。
眼看身体越陷越深,粘稠的泥浆所带来的挤压力不单单作用在身体上,让二人感觉喘不上气来。
更是压在了心头,让人心生绝望。
这种慢慢等死的感觉,倒不如被老虎咬死吞食来的痛快些。
“救命!”
姓李的修士突然扯着嗓子呼喊起来。
然后在陈姓修士惊恐目光的注视下,整个人先一步被沼泽吞噬。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说清楚这二人谁更痛苦一些。
好在陈姓修士的惊恐情绪也没有持续太久,只是两三个呼吸的工夫之后,他所在位置的泥浆冒出了几个泡泡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
好黑…这是哪里…啊对了,我被老虎吃了…所以…我死了!
痛…真的好痛…
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这般痛?
为什么这么黑?
我的眼睛…难道我瞎了…对了,我都已经死了,瞎不瞎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既然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呼吸。
只是什么都看不到,身体也动不了,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这么安静?
咦,不对。有声音,好像是风声。
咦,不对。风声为什么断断续续的,吹在脸上还热乎乎的,竟是有点舒服呢。
什么味道这么臭?
啊真的好臭,忍不了了,我要吐了。
下雨了吗?
好像有雨滴落在了脸上。
地府里也会下雨吗?
什么东西?
湿湿的、温温的、黏黏的…啊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家里那条叫大黄的狗,伸出它的舌头舔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有一条舌头正在舔我的脸?
这条舌头好大啊,比大黄的舌头还要大好几倍。不对,是大十几倍、几十倍。
舌头上好像还有倒刺,刮的脸好疼。
是那头像小山一样大的老虎吗?
我不是已经被它给吃了吗?
难道…没吃完?
我知道为什么身体动不了了,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老虎给撕碎了、吃掉了,如今就剩下一颗头还活着。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不死?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折磨?
老虎…山君…还是什么什么,我求求你快把我的头吃了吧,嚼碎吧,吞下吧…33??qxs??.????
我真的受不了了!
一片空地上,四个修士的身体被蛛丝包裹起来像是蚕茧一般,露出蛛茧的头颅双目紧闭,脸上尽是惊恐痛苦的表情。
荣非坐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四人的状况。
“情绪酝酿的应该差不多了,待到一会蛇毒的致幻效果消散,四个家伙发现真相的时候又会产生怎样激烈的情绪呢?会不会产生刑名之气呢?哎呀,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变态科学家,不对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这四个家伙是竞争对手,是敌人。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冷酷无情,没取他们的性命,足以说明我是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
的人…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因为经历的不同,导致每个人对恐惧的临界点也是不同。
荣非没工夫是探寻猜测这四个修士的人生经历,所以他采用了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子。
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想象!
蛛丝只是困住了四人的身体,蛇毒只是让他们陷入幻境。
至于幻境里到底会发生那些恐怖莫名的事情则是全凭四人自己的想象了。
荣非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四人虽然算是竞争对手,但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犯不着闹出人命来。
人吓人会吓死人,自己吓自己也是同样的道理。
让四人从幻境中醒来倒也简单,只需要冷水浇面就可以办到。
荣非抬起右手正要招来一场局部阵雨,鼻端却是闻到一股屎尿的臭味。
还真有两人被吓的失禁了。
荣非临时改变决定,将小雨换成了中雨。
冲刷一下污秽,清洁一下空气。
“啊…”
“呜呜呜…”
“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