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本就已经动了杀心,听了这人的提议后点了点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刀正要痛下杀手,却是咦了一声。
此时荣非已是痛晕了过去,胎化易形神通也之消散,渐渐显露出本来的面目。
“嗳…变了…变了嘿!妖术,是妖术啊。俊哥,这家伙莫非不是人,是妖怪?”
一人大呼小叫的嚷道。
张俊将短刀收起,一脸郑重的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荣非的容貌。
李运见状忙紧张的提醒道。
“俊哥,小心有诈。”
“无妨。”
张俊摆了摆手。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你这个灾星…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烈焰自开裂的地缝中蹿出、蔓延,很快目之所及尽皆被吞噬侵占,土地被烧焦、空气在沸腾、天空也被煅烧的犹如一块通红的烙铁。
无数的幽魂自烈焰中、地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无助的荣非团团围住,他们用牙齿咬、用爪子撕,欲将这个导致大灾发生,让他们死于非命的灾星撕碎。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灾星…再给我些时间…我已经在查了…很快就能找出当年大灾的真相…”
猛然从沉睡中惊醒,旋即便是从四肢百骸传来,让荣非恨不得躲回到噩梦中去的剧痛。
“嗯啊…”
呻吟声惊动了守护在床榻边的张俊。
“恩公,您醒了!”
此时荣非的视力有些模糊,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晃动。
不过这声音倒是听起来有点耳熟。
努力平复着仍旧有些混乱的思维,费了好大得劲才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好像是那个叫张俊的。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头升起,荣非不得不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忆着一切。
额…我混进了虎威城…遇到了一个身上有奇怪红光的家伙,就是这个张俊…我跟着他想要套取些有用的消息,结果这家伙直接动手…本想戏弄他一番,却没成想这家伙力气大的如同怪物…然后自己就…
擦!阴沟里翻船,这次玩脱了。
回忆起了前因后果,荣非悔不当初啊。
只是刚刚这家伙叫自己什么…恩公?
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就误会吧,先保住小命要紧。等我恢复实力,把这小子狠狠揍一顿,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思电转之间,荣非就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此时视力也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看到张俊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歉意、愧疚、惶恐等等情绪。
“这…这是…哪…里?”
荣非忍着全身骨骼尽断的剧痛,虚弱的问道。
见荣非已是能说出话来,张俊先是面露喜色,而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朝着荣非哐哐哐的磕起头来。
不是做样子,是非常实诚的真磕。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好似擂鼓一般。
一连磕了十几二十多个响头,张俊这才意犹未尽的直起身来。
“未能认出恩公身份,以致下手没有个轻重,张俊罪该万死,请恩公责罚。”
“这是…哪里?”
荣非又问了一遍,吐字已经流利清楚了许多。
“回恩公的话,这里是象山寨。恩公您放心,我已派人在方圆百里寻找最好的郎中,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一定想办法将恩公您()
治好。”
张俊红着眼眶答道。
“手。”
“额?”
“把我的手放…放在腰带上。”
“恩公您现在的身体不可轻动,否则一旦骨骼错位就麻烦了。”
张俊温言劝道。
“手…手…放…放腰带上。”
荣非执拗的要求道。
张俊又苦口婆心的劝诫了几句,见荣非态度坚决,最后也只能无奈妥协。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张俊心里知道,以荣非此时的伤势,即便是世间最厉害的郎中找来也多半束手无策。
实在是因为荣非全身的骨头碎的太彻底了。
小心翼翼的将荣非软塌塌的右手放在小腹上。
“玉环。”
荣非又说道。
张俊忙又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手掌正好覆在腰带的玉扣上。
腰带上的这枚玉扣对恩公一定意义非凡,或许是与妻子的定情信物也说不定呢。
张俊在心里暗暗猜测道。
下一瞬,便见那只手掌下面好像有光闪了一下。
张俊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后再定睛一瞧,没有光,可手掌里却是凭空多出来一个玉瓶。
“药…药…”
荣非迫切的嚷道,张着嘴的样子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
张俊将玉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玉瓶的样式看起来和虎威城中段宏所展示的那些很像,莫非这里装着的也是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