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伸出手指指着那人说完,又指向另一张赌台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瘦汉子说道。
“李阿大,在运河码头抗包卖力气的,去年输光了祖宅,把媳妇女儿全都卖给了妓馆,没潇洒几天就又输光了。可奇怪的是这家伙也不知是摸到了什么门路,每隔几日便能搞来一笔钱来。不瞒荣捕头,我怀疑这家伙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后陈二狗又指出两人,都是这两日突然间有了钱,发了横财的主。
荣非听过陈二狗对四人的介绍,想了一下后问道。
“这四人都住哪?”
“有三个住在夏杏巷,跟春桃巷挨着。还有一个虽然住得远些,但来赌坊的话,走春桃巷后面的小路要近一些。”
“狗哥这是已经猜到本捕来这的目的了,果真是好眼力啊。”
“嘿嘿嘿,荣捕头过誉了,捞偏门的没点眼力劲怎么行呢。”
陈二狗搓着手笑道。
“劳烦狗哥,把徐四郎和李阿大请过来吧。”
荣非根据四人的体型身高大概判断出每个人的脚掌尺寸,与记忆中木栅栏上的半枚鞋印比对后,最终将嫌疑对象锁定在徐四郎和李阿大这两人的身上。
“荣捕头稍候,我这就亲自去把那两个家伙给您抓来。”
很快陈二狗便带着赌坊打手将两个嫌疑人给揪了过来,还极为懂事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关好。
徐四郎和李阿大畏畏缩缩,神情紧张的看着荣非,不知是哪里触怒了这位不认识的爷。
“坐。”
荣非指着二人身后的条凳说道。
“不敢不敢。”
二人慌张的摆手摇头道。
“别废话,坐下。”
顾风霄横眉怒目喝道。
二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坐在了条凳上。
“抬脚,抬高些。”
荣非又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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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荣非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过两人的鞋底,而后指着李阿大道。
“你,出去。”
李阿大如蒙大赦的逃了出去,留下徐四郎眼神闪烁,神情越发的紧张。
“前晚你干了什么?”
荣非也不再伪装,掏出令牌在徐四郎眼前晃了晃后问道。
“前晚…我…我喝多了,在家中睡觉直到天明,哪都没去。”
徐四郎支支吾吾的答道。
“在哪喝的酒,跟何人一起,具体时间,喝了多少,说的详细些。”
“我在家附近的酒馆买了一壶烧酒,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喝的,时辰嘛…大概是戌时一刻左右,喝完之后便睡下了。”
“到酒馆买酒时是什么时辰?可看到了那些人,又有那些人看到了你?”
荣非语气愈加的快速严厉,身子也朝前微微倾斜,居高临下的盯着徐四郎的眼睛喝问道。
“买酒时大概是快到戌时,具体什么时辰我也不记得了。酒馆里只有老掌柜和店小二,还有两桌客人。”
“徐四郎,你还不老实是吧。若没有调查清楚,我们哥俩也不会到这来找你。刚刚已经去酒馆里问过,掌柜亲口说前日酉时过后店里就一直没有客人,一直到了戌时过半才有两个散客上门,这两个散客里却是不曾有你。”
荣非不知道徐四郎说的是哪家酒馆,更没见过什么掌柜,一切都是随口胡诌在诈徐四郎呢。
徐四郎闻言面色愈发的惨白,面对荣非咄咄逼人的目光,恐惧的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荣非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追问,徐四郎却是突然窜起朝着门口奔去。
顾风霄见状一个腿绊将其绊倒,抬手接住荣非从玉环中取出的镣铐将徐四郎铐了起来。
“差爷…差爷…我…我没想杀人呐,那就…就是个意外。我这还有未当掉的首饰,全给两位差爷,只求差爷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奉公守法。”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徐四郎哭嚎着喊道。
自此事情便已明朗,徐四郎正是杀害那对老夫妻的凶手。
押解着徐四郎走出长乐赌坊,顾风霄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向荣非讨教道。
“大人,你是如何知道凶手不是老人的侄儿而是另有其人,又是如何知晓能在赌坊这里抓到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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