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来了?户部也有修士吗?几品修为?”
荣非问道。
“没…没…没有修士,就是普通的兵卒。”
候淳华红着脸结巴回道。
“呵呵,我就奇怪了,好歹你也是九品修士,对付十个八个普通兵卒应该不成问题吧,如何就被赶了出来?”
“大人,那里毕竟是户部,卑职不敢造次。”
“哼,怂货!”
荣非冷哼道。
众捕快闻言顿时都面露不忿之色,一个名叫李駉的年轻捕快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我们也不想怂,可总得有个替我们出头的靠山吧。余总捕整日里待在玄武胡同,我来衙门整整三年了,见过他的次数还不足十指之数。大人不出面,我们这些小捕快又如何敢招惹户部这种实权大部。
还有啊,之所以今日还拖着饷银,便是因为昨日大人你得罪了乾坤观的人。那户部左侍郎的二公子去年被乾坤观收为弟子,所以人家摆明了是要为慕容秋水出气。
不止如此,靖远候的独子还放出狠话,不许任何京都商家做缉仙司的生意,否则便让其无法在京都立足。
大人,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李駉的举动把其余捕快吓了一跳,连忙无罪的捂嘴、朝荣非赔不是的赔不是。
可荣非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鼓掌笑道。
“好!就是要这种气势。能说出此番话来,说明你还有一些心气,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刚刚说的大多数都对,我也能理解你们的苦衷,不过有一点却是要更正一下。由始至终缉仙司都有一座牢不可破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余总捕。你们说他不为你们出头,那我来问你们,你们做了何事,值得让他堂堂四品修士,缉仙司总捕来为你们出头?
让余总捕去户部给你们要饷银?还是让余总捕将赶你们出来的兵卒打一顿?缉仙司总捕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众捕快听得一愣,细细琢磨好像有一些道理,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咳咳咳。”
见众捕快都是一脸迷惑的表情,荣非又好气又好笑,咳嗽了几声后,抬手挨个指着他们说道。
“没听懂我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吧,我来解释一下。我的意思就是,诸位都是——废物!”
“你…”
冲动的李駉脸色一变就想反驳,却是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
“哎呦,现在挺有脾气的嘛。被人从户部赶出来时怎么没有这个劲头,还是说你觉得我比户部的兵卒好欺负?”
荣非冷笑道。
“大人别误会()
,小李平时就是这个臭脾气,去户部领取饷银的时候,怕他的脾气坏事,就没带他。”
候淳华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昨天慕容秋水砸缉仙司招牌的时候小李捕快你在做什么?”
荣非用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问道。
“我…”
李駉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支吾了半晌才低声辩解道。
“慕容秋水是乾坤观圣女、天下行走,她的修为比我高,我不是她的对手,即便出面也是自取其辱。”
“哦,原来是这样。遇到比自己权势大的不敢动手,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也不敢动手。呵呵呵,还不承认自己是废物、是怂货。”
众捕快俱都面色难看的低下头去,也不知是被荣非说中的痛处,还是因其是上官,而不敢再与其犟嘴。
“哼,跟我来。”
荣非冷冷的撇下一句话,背负着双手走出房间。
众捕快不知荣非是何意,面面相觑过后乖乖的跟了上去。
缉仙司一共三进的院子,此时众人是在中间的二进院。荣非穿过侧面边廊来到前院,见到墙边的木架子上挂着许多副镣铐,看材质的颜色应该不是拘仙镣,就是普通的生铁所制。
荣非走过去拿了几幅镣铐拎在手中,而后出大门,左右观瞧后朝着户部衙门所在的方向而去。
看到荣非的所作所为,众捕快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一个个都是惊骇欲绝的表情。
“侯大哥,这这这…这怕是要出大事啊。咱们怎么办?”
捕快们朝候淳华问道。
“跟上去看看再说,情况不对就赶紧撤,既然已经决定离开缉仙司了,就没必要再招惹麻烦。”
众捕快点头,远远的缀在荣非身后。
哗啦啦…哗啦啦…
行走间镣铐相互碰撞,发出颇有节奏感的金属撞击声。
守在户部大门外的八名军士听见声音侧头看来,就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衫,手提一串镣铐的年轻人径直往户部衙门里闯。
“站住,哪里来的愣头青,户部衙门也敢乱闯,想吃牢饭吗。”
两杆长枪交叉拦住荣非,一名小旗官朝着荣非喝道。
“缉仙司办案,无关人等避退。”
荣非取出银牌冷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