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笑,现在什么时辰了?”
荣非坐起来问道。
“哎呦喂,快到巳时了,再不把玉玺送到祭天台怕是来不及了。”
小顺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跳起来尖声叫道。
荣非搞不懂小顺子是如何看透乌云判断出准确时间的,不过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忙爬起身来,故不得清理身上的淤泥,朝距离祭天台最近的东胜门方向跑去。
“不对劲,有问题。”
跑出一段距离,荣非忽然拉住小顺子嘀咕了一句。
小顺子满头雾水,正要开口询问出了何事,荣非却是抢先问道。
“皇宫中所有人都要去参加大典吗?”
“陛下、太子、齐王和两位干爷爷肯定是要去的,另外还有飞羽卫的部分人马。后宫的女眷却是不可,祭天台不准女子进入。”
“走,带我去找个人。”
荣非稍作思考,拉着小顺子朝后宫方向跑去。
……
“停车,范指挥使有令,午时之前任何人不得擅离皇宫。”
皇宫西侧西福门下,飞羽卫百户拦在装饰精美华贵的马车前高声喝道。
驾车的车夫是一名体型肥硕中年宫女,见竟然有人胆敢拦车,一双浓眉便竖了起来,甩动马鞭从飞羽卫百户的耳边扫过,随后手腕轻轻一抖,鞭梢快速回弹于空处发出一声嘹亮的脆鸣。
“不开眼的狗东西,也不瞧清楚这是何人的车驾就敢阻拦,可是活的太久嫌命长了。”
马鞭发出的鸣哨声震得百户耳朵里嗡嗡作响,恨恨的瞪了肥妇车夫一眼,这才有工夫仔细打量车驾上的纹饰。
可惜他前几日才从别处调到宫中值守,却是不认得眼前的这架马车。
一名总旗凑过来在其耳边小声道。
“大人,这是银光公主的车驾。”
皇宫之中除了内侍、宫女、侍卫以外,其余人等都可以算是贵人,可贵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细算起来,真正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无非就是那十来个人。
这名百户虽是刚来宫中任职,对于银光公主的大名却是早有耳闻,正是不能得罪的贵人之一。
可是今早范指挥使离宫之前却是下了死命令,百户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挂着门帘的车厢抱拳拱手道。
“职责在身,不敢放行,请公主恕罪。”
胖车夫闻言正欲开口喝骂,身后的车厢挂帘却是被掀开。
朱月瑶被宫女搀扶着下了马车,走到百户面前,阴沉着脸冷声问道。
“这皇宫是陛下的家,本宫是陛下的亲妹妹,便也算是这个家里的半个主人。你们是看守这个家的护院,范离人不过是个护院头头。什么时候护院头头说话比主人都管用了?”
“这个…”
理是这么个理,但皇宫不是地主家的宅子,在这里出入是有规矩的,可不兴主人不主人的那一套。
百户在朱月瑶目光的逼视下显得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与此同时,驻守东胜门的飞羽卫见到两个好似泥棍一般的人影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连忙摆出枪阵,同时弩箭上弦瞄准两人,而后厉声喝道。
“止步,擅闯宫门者死!”
“哎呦喂,别放箭、别放箭,是自己人。”
两个泥人停下脚步,小顺子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显露出部分真容后,朝带队的飞羽卫总旗喊道。
“是我啦,魏公手下的顺溜,没认出来吧,嘿嘿嘿。”
飞羽卫总旗听着声音耳熟,朝前走了几步仔细端瞧认出正是小顺()
子本人,便疑惑问道。
“原来是顺溜公公,您这是闹哪出啊?”
“唉,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有急务在身需立即出宫,速速放行。”
说着小顺子拉起荣非的胳膊就要往门洞里冲,却是被两根长枪拦住。
“顺溜公公对不住了,今晨范大人专门交代,午时前任何人不得离宫,您还是请回吧。”
荣非闻言顿感到一股寒意自脑后升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飞羽卫指挥使范离人!
陛下那边岂不是更危险了。
二人对视一眼,正琢磨着想个什么借口或是塞点银钱蒙混出去,便见一名飞羽卫百户走来。
总旗在百户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百户顿时面色一沉,指着二人喝道。
“鬼鬼祟祟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将他二人拿下,待指挥使大人归来后定夺。”
“大人,那位可是魏公跟前最得宠的内伺,咱们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