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无事找事的事情咯。刚才黎荆氏来见我,想要买我们的石料,话赶话的,倒是成了一件事儿。”
秦琴就把自己打算和黎荆氏合伙做端溪石玩意儿的打算,一长一短的跟明湛说了。
皱着眉头道:“我们有石料,没有工艺。他们有工艺,没有石料,如今正好合作。如果做得好的话,兴许还能把京城的工艺,引到琼州去,准能卖个好价钱。这是刀切豆腐两面光,一家便宜两家占的好事情。可我唯独把后天要走的事情忘了!那可咋办?”
明湛沉静地听着,垂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
秦琴的急性子一上来,就俯身过去,揪明湛的耳垂:“喂,你倒是吱个声啊!”
明湛笑着,微微一侧头,就躲过了秦琴的魔爪:“别闹……”
他嗓音暗哑低沉,带着磁性。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拨动了秦琴的心弦,让人脸红。
秦琴的爪子,就真的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
“我在想事情呢……”明湛单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子,轻轻放一边,“你们是约了明天?”
她的手被明湛放在了桌子上,秦琴有些没趣,“嗯嗯”着,收回了手。
手指尖凉凉的,好像还带着明湛耳垂的温度。
真是奇怪……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耳垂是冰冰的。他的手也是冰冰的,秦琴想起他有时候握着自己的手那会儿,要握好一会儿才暖。
反而是她自己,就跟小火炉似的,又暖又软。
难道说人的体温会跟性格有关系?
她是暴躁的,而明湛,永远都那么冷静。
脑子里平白无故地胡思乱想了这许多,一时之间,就没顾得上回答明湛的问题。直到明湛又问了一遍,秦琴才明确地回答着:“是明天。先去工场,看看师傅的风格如何。兴许还要定图样风格什么的,最少得去两次。家里的行李也得收拾……”
越说越感到分身乏术,左右为难。
身边还是需要有个膀臂呀。
明湛道:“既然如此,那是赚钱要紧。你尽管去处理你的事情,家里打点什么的,交给我好了。”
秦琴眨了眨眼睛,“这,不太合适吧?”
女主外,男主内?
眼底好像藏着一丝丝笑意,明湛淡淡的道:“这在以前又不是没有试过。”
秦琴顿时就明白了,说的是原身那会儿的事呗。她老脸一红,道:“你就逞能吧,又要上差,又要回来打点行李,累着了我可不管你!”
一边说着,倒是一边放下了心头大石。
吃过了晚饭,一轮明月上中天。
这时候,天气早就凉爽彻骨了,树叶子开始变黄,飘落,那天空又高又远,明月当空,只有指甲盖般大小,那月华清辉却是美不胜收。
如此画面,是在南方看不到的。
秦琴裹上了挡风御寒的灰鼠里子披风,来到院子里拜月。
鲜花、月饼、柚子、葡萄,外加三杯淡酒,他们把三柱清香插在一块大月饼上,朝着天空合十跪拜,念念有词。不外乎都是希望阖家团圆,身体健康,多福多寿之类。
秦琴祭拜完毕,站起身来的时候一趔趄,明湛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