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有现成的布料,她趁人不注意,取了一些出来。
这时候,来了两个穿嫩青掐牙背心,牙白绫裙的丫鬟来求见。原来是时金川下差回来了,有请明湛夫妇去相见。
秦琴和明湛又换过了衣服,跟着那两个名叫迎春、怜春的丫鬟,到了正院去。
时金川换掉了朝服,只穿一身鸦青常服在家里,相貌清癯,精神健旺。他的夫人谢氏约莫五十来岁年纪,面如满月,慈眉善目的。谢氏和时金川一起接待了明湛夫妇。
现在出门在外,秦琴和明湛已形成默契,不谈入赘一事,只以夫妇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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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损了个虚名,但秦琴发现,这样说话行事反倒方便。
她一向是个图实在的。
时金川一见到明湛,开口就问:“阿湛。你明天辰时上差,可千万别忘记了……朝服什么的,明天才有人上门给你量身做。”
谢氏一听那话头,笑着对秦琴道:“得了。我家老爷,开口就不离他们衙门里的事。从前在布政司倒没有如今厉害的。秦夫人,我们到聊天去,别耽搁了老爷们的经济学问。”
秦琴笑起来,从善如流。
于是把两个男人撇在正屋中,谢氏带着秦琴,到了耳房燕坐的地方安歇喝茶。秦琴只见这地方处处讲究,陈设坐褥,虽是半新不旧,然而炉点南沉,案设古玩,细节里全都透着世家大族的不同凡响,心里平添敬重。
殊不知看在谢氏并众丫鬟眼内,秦琴的举动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听说是乡下来的,真没想到,她的仪态举止落落大方的,半点不失礼。”
“还说想要看笑话呢,失望了。”
“就是身上衣裳料子差了点。”
表面看来,丫鬟们没有吱声,可那乱飞的眼神是交换了无数话语了。
茶过三巡,小点也尝了两样,寒暄过后,谢氏方才含笑道:“妹妹在清泰园中住得可习惯?春娇伺候得好么?要不要我再拨两个丫鬟给你使?”
别人是客气,秦琴哪好真要,就说:“谢谢夫人好意,春娇一个就够使唤了。我刚才上街,买了个小丫鬟带在身边,正好让春娇和李嬷嬷教一下她规矩。倒是比我自己教要省心省力许多。”
谢夫人就道:“这算什么,你要做什么事,只管吩咐春娇就是了。不行的话,府里有专门的教养嬷嬷,让她拉力带带,不出几日就能好。”
秦琴答应了,又问起时府有没有得力的裁缝:“这一趟过来,不知道待多久。没想到北方竟这么快冷了,我想赶紧做几套衣服。”
谢夫人笑道:“我听说了,你们南方那边,终年不下雪,四季如夏。我家老爷在那儿过的三月三,竟是穿着竹凉布过的。真是神奇,我都想不出来那个画面呢……有的,有的,花嫂子跟了我们家好多年了。妹妹你要不要先买点料子?”
秦琴道:“料子倒是不愁,我们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