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眯着眼睛研究几个花几个字的秦琴,头也不抬:“在问卜呢。”
“嘿。岳父大人生前从不信这些,要被他老人家见到他闺女求神问卜,棺材板都压不住咯。”
听出了某人语气里带出来的戏谑,秦琴可就不服气了,扬起眉毛:“人家选择困难,就不许扔个铜钱什么的啦?”
明湛嘴角笑意越浓:“这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啊?跟为夫说说?”
秦琴皱着眉道:“()
还能什么事,不就是要不要和你一起上京赴任的事!”
“去不去随你决定啊。”明湛说,“你去,我很高兴。你不去,家里就要劳烦你来操心了,我会尽快回。反正……皇上也说了,到时候会让我仍旧巡检琼州。”
他说的话也没错,就是让秦琴越发烦躁了。她说:“如果只有我自己,我肯定会和你一起去。见见世面也好,说不准,还有什么机会呢。可你也提醒了我,奶奶只能帮忙看孩子,家里的生意没有人照料可不行。”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始终没能想出个妥善的法子来。
最后还是明湛道:“要不然,索性盘个店面呗。请个可靠伙计照看着,不指望他能卖掉多少,就是那些老顾客来,有个地方坐坐,可以让他传个话,能给我们捎个信。那不就行了?”
一言惊醒,秦琴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她咧开嘴笑,那笑容很是明媚,笑了一会儿,忽然发觉不对劲,怎么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来,正好跟男人柔和似水的目光相对,那么柔软,就好像一瞬间就把她抓住陷进去了似的,秦琴心头不由泛起一片慌乱。
“怎、怎么那样看着我……”
明湛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就多看看。”
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直白!
一点都不矜持!
秦琴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明湛却笑得很开心,冷峻的五官,瞬间炸裂了似的,把秦琴也给看呆了。
“生气了?嗯?”
他弯起了食指,看样子是要刮她的鼻尖,但又放下了。秦琴已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下,躲了个空,“你,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所以现在是进入了互相吹捧么?”
“滚!”
秦琴凶巴巴的,明湛倒是半点不生气,这次是真的点了点她的脑门子,然后走了。他这么亲昵,秦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天晚上愣是半夜没睡好。
又过了两日,顺武帝小宴群臣。
明湛和秦琴两个救驾有功,被顺武帝特别请到了宴会上。宴会设在行宫里的听松居,这儿是整个行宫的最高点,俯览整个椰城,还可以看到一长条蓝蓝的海岸线。
坐在来接人的小马车上,秦琴看着明湛,有些忐忑。明湛问:“你怕见到郡主么?”
他一问就问中了,秦琴怪别扭的,哼哼唧唧的说:“怕也不是怕。谁也不乐意自己碗里的肉被惦记着啊。”
明湛一针见血:“我是你碗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