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花,也很容易把一些污渍遮掩下去。
他们两个反而成了最干净整洁得体的。
好不容易熬到午时,一切才结束,放饭。那一刻秦琴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个群演哦……
她跟明湛往外走,“阿湛,你累不累?”
明湛说:“还好。”
旁边三五个人经过,探头探脑的。其中一个指指点点:“就是他们吧,把针线上的人给骂走了。自己穿得大红大绿一枝花似的。”
秦琴斜眼一看,只见一群人()
,甭管什么身份的,不是嫩黄,就是嫩绿,还有白乎乎的,她不由得“噗嗤”一笑。话音未落,那礼部的演礼官腆着肚皮就走过来了,皱着眉道:“你们的衣服都谁安排的啊?”
之前那个女的就说:“回大人,是琼州这边官府针线房的管事领着人做的。官上的恩典,民妇不知道怎么感谢呢。”
一边说,一边很爱惜地抚平了身上清丽绣花裙角的一道皱褶。
演礼官眉头轻轻一拧,说:“官府针线上人做的?”
大家纷纷应是,那演礼官又问:“是琼州这边习俗如此么?”
这会儿大家答不出来了。
演礼官生气地说:“一个个穿得服丧似的,晦气!衣服的料子谁选的?到时候我们要在万椰园用宴,你这一身素的,往地上一走就是一群泥猴。你们打算让皇上看泥猴?”
他一生气,大家才知道拍马屁拍马脚上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觑。
演礼官发了一阵脾气,就有琼州府地方上的人,上前安抚道:“大人莫要心急。离宴会还有两天时间,赶紧让他们再做一批有颜色的衣服就好了。”
演礼官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事已至此,也就只好这样了!”
指着秦琴两口子,演礼官说:“那你们的衣服又是谁做的?”
不等秦琴说话,前面那妇人抢着说:“这二位可厉害了,把人家针线上的人赶走了,自己找了人来做。”
“我让你说话了么?”演礼官呵斥道,“没问你,别乱插嘴!”
周围人发出一片窃笑,那妇人满脸通红地闭了嘴。秦琴道:“是我们家奶奶给我们做的。我奶奶也是给布庄供货的裁缝。”
“你为什么不用官府的人?”
秦琴苦苦一笑:“不是不想用,更不敢嫌弃。实在是那两位架子太大了,硬要强迫我穿不适合的花式衣裳。大人,我们这是要见皇上的,要是穿得不伦不类跟个小丑似的,不就冲撞了皇上么?”
她扯了扯裙摆,说:“兰花,嫩竹,粉蝶,仙子,那都是地位尊贵的诰命夫人大小姐才有资格穿的。我们乡下人,粗生粗长,红花绿叶,热热闹闹的。”
演礼官一听,立马身子站直,前倾,来了兴致:“你会这样想,倒是个懂事的哈。那你说说,怎么就架子大了?”
秦琴顿时一脸犹豫。
演礼官道:“你就照直说好了。横竖——他们也就是个伺候人的。难道就真的是人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