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吹捧起来,不过是些场面话,彩虹屁。
聊了一会儿天,吃饱喝足,潘志宗伸了个懒腰,道:“哎呀,您别说,在宫里闷着时间久了。难得享受这清风朗月,真是心情舒畅得很,我这就困了。”
这么一说,大家呵欠连天起来,东倒西歪的。秦琴看着这些人,跟去郊游似的,哭笑不得。正想要出言提醒,眼角余光看到明湛不声不响的提着开山刀往树下背靠大树一坐,就知道他要守夜。一颗心稍为放松下来,也和衣坐着,挨树而眠。
别的人,也在火堆旁边,四仰八叉的躺下。没多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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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秦琴被潘志宗的喊叫惊醒,睁开眼睛,随手把琴丝竹钩抄在手上,“什么情况?”
潘志宗眼睛鼓起老高,瞪着地上,秦琴只能看到他急促起伏的背脊。
她往地上一扫,眯起眼睛:“王公公呢?”
潘志宗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恐怖,颤抖着道:“不、不见了……”
明湛早就站起来了,蹲在地上察看痕迹。潘志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直往秦琴身后躲。秦琴抓住他身子,不让他往地上滑溜,问:“怎么个不见法?”
“你不用问他了。”明湛道,“王公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傻丫,你在这儿护着大家。我去追回来。”
秦琴才说了一个“好”,明湛快速绑了个火把,抬脚迈入那被重物撞得乱七八糟的灌木丛中。
邹文成也醒了,也吓得不轻,和潘志宗两个挨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这里面秦琴倒是成了最镇定的一个,她把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捅旺,多多的放了烤干的木柴,“山里的东西都怕火,把火生旺一点,它们就不敢来欺负了。刚才那东西一定是趁着火光熄灭才钻了空子的。王公公睡得离火堆最远,就……不怕的。”
潘志宗吓得呜咽不止,秦琴递给他一块巧克力,“含在嘴巴里,等它融化了之后一点点的咽下。别嚼。”
她怕陷入深度恐惧中的潘志宗会咬着舌头,那可更危险。
潘志宗机械地张大嘴巴,秦琴把巧克力喂到他嘴里,他才又机械的合上。邹文成主动伸出手来:“给我一块……”
秦琴就给了他一块,剩下的,全塞进自己嘴里了。
夜枭继续凄声厉叫,还带着田鼠临死之前的惨叫声。.br>
这时候,最冷静的秦琴,无形中成了另外俩人的主心骨。俩人都无意识地挨着她坐,特别是秦琴从小青骢的马鞍里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之后,就更加死粘着她不放了。
篝火旺旺的,热得每个人脸蛋都红红的,脑门子上淌下汗来,可没有人再敢离开一步。
眼见潘志宗实在抖得太厉害了,秦琴问潘志宗道:“你……尿急吗?”
潘志宗摇了摇头,秦琴稍许放心了些:“可千万要忍住,不能尿出来。不然的话,尿骚味跟血腥味一样,是会很吸引猛兽的!”
话音才落,潘志宗“嗷”的原地蹦跶起来,扯着嗓子哭喊:“大大大大姐,你别别别别说了!我我我我我害怕!”
扑簌簌——
灌木丛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