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座大山,就跟屏风似的,挡住了水汽。而水流又是往另一边去,河水不能到儋城。文兰河也在文州县。
悲催的儋城,就成了三面环海的一块旱地。
收草的地方,就在码头上,过了磅之后,直接放到船上。那个阿狗眼睛红红的,眼眶湿湿的,好像有什么病,但不影响他口算心算麻溜利索()
。半车草,卖了不到二百文钱,瞿梁氏从阿狗手里接过钱来,数了又数,放入贴肉的口袋里,皱着眉,叹了口气。
秦琴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还有些草药凉茶,去药铺子问问要不要。”
瞿梁氏才又振作了两分精神,点了点头。
谁知道到了镇上唯一一间药铺子里,伙计看到瞿梁氏铺开的草药,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大嫂,你这草药,潮乎乎的。看看这棵火炭母,都长白毛了。那药效给老母猪吃老母猪都没感觉。不行不行,收不了。”
一边说,一边把瞿梁氏的东西往外推。
瞿梁氏苦苦哀求:“大哥,这不是最近天气不好,雨水多了么。回头天晴了再晒晒就好了。我这些草药都是山兰村深山里拔的,长了可有年头了。就算是五十岁老太太喝了都能来月经……”
任凭瞿梁氏怎么说,伙计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愿意收瞿梁氏的草药。
一根散发着香味的老山参,从旁边伸了过来,冲鼻子的参味儿,让伙计和瞿梁氏同时噤了声。伙计的眼睛跟着那根老山参走,呈对眼状:“这,这老山参……”
秦琴手里拈着那根老山参,勾唇一笑,又拿出一根中指粗细的黄猄角。
伙计那双对眼底下,开始有火苗跳动了。
秦琴红唇勾起的角度更深:“收吗?”
伙计喉结滑溜一下,鸡啄米的点头:“收!”
秦琴冲着瞿梁氏那边,勾了勾下巴:“我们是一起的。之前不过是想要试探你一下罢了。可是伙计看不上我们的东西,好为难……”
故意做了个苦脸表情,伙计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要了,全要了。刚才不是开玩笑么,我们小本生意,亏不起啊……嘿嘿……嘿嘿嘿……”
最后老山参和黄猄角,外加瞿梁氏的草药,一共换回来八十两银子。
秦琴要了些草药,折回来,还剩六十多银子。伙计一边给她过秤,一边好奇地问:“大姐,你要这么多折耳根,还有这些……君臣不配的,用来干啥呢?”
秦琴笑着道:“用来种地。”
伙计以为她开玩笑,笑着道:“夫人真会开玩笑。”
没想到秦琴说的是真话,这年头没有什么农药,种山蕈,也怕山蕈生病,所以秦琴想出了往培养基里掺草药的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