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琴又叹了口气,说:“阿湛,我在想。家里那个小马扎……就你经常坐的那个,可以折叠的。如果把它做大一些,做长一点儿,弄成一张床。在马车上随时带着,那岂不是很方便?遇到今天这个情况,我们就有床好睡了。”
明湛轻笑:“你的想法倒是很不错。可惜我们出来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在家试试做一个。”
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奇思妙想,秦琴反而有些纳闷。
脑子里面的事情一多,困意反而涌上来。
明湛轻声道:“你说的……是不是行军床?”
秦琴:“呼……呼……呼……”
呼吸均匀,悠长,带着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坦然。
她睡着了。
明湛:“……”
试探性地伸出去,想要勾她手指头的大手,就这么停在了半路上。无奈且宠溺的低笑,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呵……傻丫头……”
第二天一早,秦琴和明湛留下一串钱,人走了。等大同酒楼那老伙计发现,钱串子底下还压着一张行军床的图纸。老伙计不认得字,拿去给他们掌柜的看了。
“掌柜,你看看这个!”
本拉力专心地拨拉算盘的掌柜,懒洋洋地瞥一眼:“啥玩意儿啊——”
眼睛猛地凝固在那张图纸上,眼珠子恨不能钻进去,嘴巴还保持在“啊”的发音上。
“这东西哪里来的?”
“靠海村的秦傻丫和她相公昨天在我们这儿借宿。临走留下了钱和这个图纸。上面还写了两行字,掌柜的,写了啥嘛?”
掌柜的说:“此图纸可令木工照图打造,自行取用。老李啊,这个图纸上画的是一种很方便的折叠床,睡的时候铺开,不睡的时候折叠起来往旁边靠着,很方便。你造两张放在店里,以后晚上就不用睡门板啦。这是人家报恩咧。”
“真的啊?”老李乐得合不拢嘴。
从此之后,行军床开始出现在金滩镇上。很快流行起来。
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回到了湛园,洗掉了一身疲劳,秦琴回到自己单人独床的屋子里,总算舒舒服服地睡了个觉。
次日一早,明湛更衣出门去了。
秦琴留在家里,先是调理了一番两个丫鬟,然后把这些天来积压的订单全都发货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五千两的订单,是钱五爷的,她一看乐了,叫来春花道:“春花,去雇个马车。再到隔壁请岑洪杰小哥来帮个忙,我亲自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