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二梁的丑态视若无睹,明湛从怀里郑重拿出地契,双手呈上:“启禀大人,此乃岳父当年遗留下的地契。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地块西起白石块,东至拦田渠,南至黄蜂坑,北至死山脚。合共二十亩零三分地。印章齐全,交割明白。”
唐瑾说:“呈上来。”
周师爷把地契从明湛手中传到唐瑾手里,唐瑾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一边手指轻轻摩挲地契上已有年头却依旧颜色鲜明的朱砂印鉴,似在鉴定真伪。
忽然之间,唐瑾毫无征兆地发问:“秦二梁,你为何发抖?”
秦二梁瑟瑟发抖着,嘴巴还硬:“什、什么?草、草民没有发抖啊?”
都筛糠似的了。
唐瑾面无表情地说:“你可是害怕?”
秦二梁道:“只、只是尿、尿急而已……”
“啪”唐瑾狠狠一拍惊堂木,道:“还不说老实话!”
周师爷捋着须,低声细语的问明湛:“明湛,这张地契,从何处得来?既是如此重要的证物,为何拖到此刻才呈上?内中可有隐情?”
明湛道:“回周先生。这张地契被秦二梁交给他的女儿女婿。趁着我妻子和秦二梁往本地告官,那两位携带地契潜逃文州县。这儿竟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草民不才,莽撞拦截了那两位,才把地契夺了回来。”
周师爷和唐瑾,都是脸色一变!
唐瑾一拍惊堂木,横眉怒目:“秦二梁,你好大的胆子。私吞侄女田亩,转移证据,两罪并立。本官着此判决,立刻把地契文书交还秦琴。秦二梁领二十棍,不得有违!”
秦二梁吓得往地上一坐,扯着脖子高喊:“大人!大人!不公平啊大人!”
“大人,我女婿是秀才郎,跟着文州城洛家做事的!”
唐瑾眼睛一眯,更不高兴:“秦二梁,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官是那种畏惧权势的人么?再加十棍!退堂!”
秦二梁没想到,李壹珩的名头这么不好使,眼看人高马大的衙差们朝着自己扑过来,他腿一软,身上飘出一股臊气……
……
拿到了地契,从公堂上下来。
没想到周师爷等在半路上。秦琴上前去,深深作揖:“感谢师爷。”
周师爷摆了摆手,道:“这不算什么,分内之事罢了。我此番在等你们,却是奉了我家大人之命,带几句话。”
三人忙恭敬聆听。
周师爷道:“我家大人带话说,夫人的这几亩水浇地,手续年深久远,建议还是重新找到田亩师爷勘立地界,办理手续为宜。”
这是唐瑾一片好心了,秦琴忙长揖道谢。
周师爷又道:“大人还问,不知道靠海村的糖坊现在能开始产糖没有。过了端午,他要来亲自验收。”
秦族长道:“糖坊如今正在开榨了。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请大人放心。”
周师爷点了点头,道:“好。请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相熟的田亩师爷。”
秦琴又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