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笑着说:“运气好,招了个好女婿。女人嘛,就得自个儿当家做主。”
一句话可算都搔到了这些女孩子的痒处,举凡在那风月之地,自甘堕落的少,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多。每每迎来送往之余,总不禁幻想一下,俗话说得好,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得个自由身,当家做主说()
了算。
大家伙顿时就像麻雀树炸了窝,吱吱喳喳起来。
“大姐真有本事!就知道大姐是个厉害人!”
“这院子也是大姐买的吗?是大姐掏的银子养活姐夫?”
秦琴摇了摇头:“招郎入舍又不是养小白脸,男人还是要有自己安身立命本事的啊。”
那瓜子脸白净姑娘笑道:“哎呦,那可真的赚大了!自己的户籍,自己的产业,生了娃还跟自己姓,还不用挣钱养活男人!阿银,你记得你们书寓里的玉姐儿么?我们这一行就够可怜了,她靠上了个书生,还得倒贴银子!”
秦琴听那姑娘谈吐不凡,就一边把烹煮好的第一道白茶递给她,一边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迎春书寓的霄月。她们叫我月儿的。”
这群人里,霄月看起来和袁银姐关系最亲近,相互换着帕子擦汗。而且刚才大家落座的时候,秦琴也看到了,霄月主动给袁银姐拉凳子,递水杯,动作自然,毫不做作,显然平日就习惯了这么做的。
袁银姐补充道:“月儿从前曾经在长春观出家做过一段日子坤道,后来才还俗。她们家的妈妈,为了她,连书寓名字都改了,可见她就是迎春书寓活脱脱的生招牌啦!”
霄月在旁边,又是笑,又是佯怒,伸手假装要去拧袁银姐的脸蛋,被袁银姐咯咯笑着躲开。
秦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见霄月姑娘拿起茶杯喝茶的时候,习惯性的轻轻左三圈右三圈摇晃。别小看这个动作,有了它,茶叶的茶香才会散发出来,入口好滋味。”
“一般来说,只会在喝清茶的时候讲究闻茶香……最盛行冲泡清茶的地方,就是方外之所了。这是早年养成的动作,改不掉的。”
“再有一则,就是霄月姑娘坐下即转水奉茶。接过我的茶时,更是以手为礼,行了凤凰三叩首的代礼……道观寺庙,迎来送往,俱是清客,才有这套熟极而流的礼仪呀。”
她娓娓道来,直接就把四个姑娘都震住了。一时之间,炽热的目光交织,都落在秦琴身上,秦琴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垂下了眸子,道:“嗨,一时多话了。来来,煮茶,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