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寡脸色一变,说:“乡里乡亲的,你说这话有意思么?”
“那就没话讲了!”秦琴抬脚就转身,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眼见她是真的要甩手不管,不插手这件事,李老寡又急了,飞身扑上去拦住秦琴:“傻丫,乡里乡亲几十年。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伯母。你这是见死不救!”
秦琴冷着脸说:“你这是要把我往道德高地上抬了?我还真见死不救了,你有本事,你是族里人,那你往族里搬救兵去啊!看看有谁能凑得出五千两银子来救李壹珩?”
李老寡戛然而止。
五千两银子,那是天文数字。
把整条村的人拿去打包卖掉都不一定能卖得出来。
李老寡知道李壹珩欠的数字之后,当场晕过去几次,被人抽耳光活活抽醒了,幸好对方也是求财,才放她出来求助。
不过对面同时还点了支香,一炷香时分拿不到银子回来,就砍李壹珩一只手指。手指砍完了再不回,就削鼻子耳朵……反正身上什么东西突出来的就削哪儿,削完为止。
她也是真爱儿子,立刻低头,说:“好,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儿子。”
等秦琴两口子来到李壹珩家里的时候,香炉里的那柱细线香已点到了尽头,剩下一丁点儿红点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家伙,拎起李壹珩手指头,拿匕首在手指头上比划来比划去,笑嘻嘻地说:“李秀才,你猜猜这么一刀子下去,你的叫声能不能传你娘耳朵里去?”
李壹珩声音调调都变了:“别、别、别啊……求求你们了,我还要读书写字的……别啊!”
“可是不好办啊。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呢。不然就选一只写字用不着的手指来砍?”那斯文家伙忽地脸色一变,说,“动手!”
李秀才杀猪似的喊叫声中,秦琴冲进屋子,大喝一声:“住手!”
秦琴勇不可当,撸着袖子冲进李家,里面几个人都看到了她手里的菜刀。
那斯文家伙脸上露出讶意,说:“大娘,你又是什么人?”
“你管谁叫大娘呢!”秦琴冷冷的瞥了李壹珩一眼,说,“我来看看那块木头!”
李壹珩喜极而泣:“傻丫,还是你对我好。你放心,我日后会好好待你……”
秦琴道:“你给我闭嘴吧。”
斯文家伙道:“木头?呐,就在那里,你自个儿看。不过这厮赌木输了,欠了我们五千两银子,这话怎么说?”
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迎风扬了扬,那斯文家伙脸上才算有了笑模样。他说:“看来李老寡有点本事啊,真能搬来救兵。这厮没有白吹牛逼。”.
秦琴干脆利落道:“那你就想多了!愿赌服输,天公地道!赌木赌石,本来就是一刀穷一刀富的!不过我这是想要用五千两银票买你这树兜子!买完之后,你们走人,我带走货,至于这钱迷心窍的母子俩——谁乐意管他们?”